第3273章 來生意了

伊賀仁這些年不知道拜訪了多少大師來學習武道，其實從某個方面來說伊賀仁算得上是一個武癡。

這麽多年，無論遇到什麽樣的大師，伊賀仁都覺得自己可以戰勝對方，這是身為一個武者應該有的自信，即便當時覺得無法戰勝，至少也會認為自己有一天可以超過對方。

但是今天，當親眼看到白裏出手的一刹那伊賀仁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自己這輩子都無法戰勝的存在。

這不是錯覺，而是伊賀仁真的懂，如果說白裏拍鬼將軍時候的狂野讓伊賀仁覺得恐懼的話，至少那個時候伊賀仁沒有感覺到絕望。

你的力量大也好，你的速度快也好，我總有一天也許可以追上你，這是當時伊賀仁的想法。

但是，這一刻，當伊賀仁看到白裏跟這武士的交手之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都說天下武學唯快不破，出手只要夠快，就可以勝利。

其實這句話並不全，什麽是快？什麽又是慢？當快到極致的時候，其實不見得就會快了。

此時此刻白裏就用事實告訴了所有人，什麽是快到極致。

快到極致就是慢，比速度？別說眼前的這個武士，就是星空之中天級的強者有幾個敢站出來跟一個弓箭手比速度的，哪怕是刺客類的存在跟弓箭手比速度也依舊是有差距的。

刺客不光要追求快，同樣也要追求狠，但是弓箭手所追求的卻是極致的速度。

所以白裏的速度早已經快到了一個極致，而當這個極致達到的時候，白裏就可以讓自己慢下來了，如今就是慢下來的白裏。

這武士手中的妖刀無論速度多快，白裏都是提前一秒甚至更久的時間知道了他這一刀會劈向什麽地方，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武術指導提前將一切的套路都告訴了白裏，這種情況下白裏跟對手戰鬥，對手如何勝利？

閃爍著火焰的妖刀即便是在這幻境巖漿世界之中也是那樣的閃耀，但是這種閃耀此時在跟白裏的對局之中卻顯得那樣的蒼白和無力。

以長兵器對陣短兵器，被近身之後的結果是什麽大家都知道，但是這不是絕對的，至少在白裏這裏不是絕對的。

此時白裏手中的方天畫戟每一次撥動都能夠輕易的將武士推開，而且這還是白裏可以的不擊殺對面，否則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一個可以用長兵器在最近的距離將敵人輕易推出去的人如果真的出手，可能對方早就已經死了一萬次了吧。

張旭這會兒眼睛已經迷離了！

因為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看不懂別人的出手。

雖然師父說著讓自己學習，可是實話實說，張旭迷離了……他真的看不懂白裏教授的這些東西，這已經是一種極致的武道了，張旭還沒有達到那個境界，還無法理解。

“學不會不代表學不了。”而就在張旭這邊迷離的時候，白裏的聲音傳來，這一刻白裏的聲音聽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個在戰鬥的人，倒是更像一個在家裏一邊逛花園一邊教授弟子的人，顯得無比的悠閑。

“我的技巧你可能學不會，但是你至少應該知道你的路該怎麽走。”白裏這邊繼續開口，而這句話瞬間將迷茫的張旭從迷茫之中點醒了過來。

白裏的技巧的確不是那麽容易可以學習到的，畢竟這是無數次生死之中磨礪出來的，如果說這世上可以有人一秒鐘就學會，那老天就真的是不公平了。

而此時白裏所說的路是在告訴張旭什麽才是他所能看到的極致。

你一直追求速度快，可是你再快有什麽用？

這會兒的張旭就好像是眼前的這個武士，如果讓張旭自己練下去的話，可能武士就是極限，甚至於連達到武士的境界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快有用嗎？白裏閑庭信步看起來就好像是在遛彎兒一樣，就是這樣的一種慢悠悠的狀態卻將最快的速度逼退，所以速度快有意義麽？

張旭此時明白了，老師是在告訴自己，追求單純的速度是沒有意義的，自己應該用腦子去戰鬥而不是使用絕對的身體。

一時間張旭忽然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這一刻他再看白裏的出手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種迷茫了……

白裏雖然這會兒在戰鬥，但是白裏的眼神其實一直放在張旭的身上，這會兒張旭眼神的變化白裏還是可以看到的。

之前自己讓他看戰鬥的時候，張旭的眼神是渾濁的，這種感覺跟周圍其他人是一樣的，完全都是一副看不懂的樣子。

但是這會兒當張旭的眼神突然變得清明的時候白裏知道，張旭懂了！

一個師父，你手把手的教弟子，哪怕是你再用心，你的弟子這輩子也不可能超過你，因為你所教授的東西對方總有學不到的地方，如此一來對方就好像是在復刻你一樣，而這復刻無論看起來多麽的完美，也無法超越原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