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9章 無人可敵

身為射日神殿的首席弟子，杜若無論是見識還是其他都遠超尋常人，縱然同樣是在射日神殿，甚至沙鎮月也一樣是沈秋水的親傳弟子，但有些東西沙鎮月一樣不知道。

當然，這並不是說沈秋水就故意不教給沙鎮月，而是因為有些東西沙鎮月境界還不夠，告訴他反而會讓他好高騖遠無法靜下心來。

而這心眼就是其中一種。

杜若記得師父曾說過，弓箭手有三眼，分別是肉眼、法眼以及心眼。

肉眼不用多說，每個人都有肉眼，而法眼則是法念所組成的，比如杜若，平日裏鎖定一個人其實都是用的法眼。

杜若曾經見過一個弓箭手是一個瞎子，這聽起來可能很可笑，一個瞎子怎麽做弓箭手？

其實不然，瞎子可以沒有肉眼，但是瞎子卻能夠有法眼，哪怕肉眼熄滅，法眼依舊可以讓他們輕易看到整個世界。

比如杜若，就算你把杜若的雙眼都摳掉，他也一樣可以靠著自己的法念看到一切，甚至比肉眼還要清晰千萬倍。

而心眼則是弓箭手的第三眼，杜若曾問過師父，心眼是什麽。

結果得到的卻是沈秋水的搖頭。

“孩子，心眼是什麽可能你只有有機會去問老祖才能知道了。”沈秋水口中的老祖所指的便是後羿。

沈秋水說，整個射日神殿，甚至在沈秋水看來，整個星空之中，能夠知道弓箭手第三眼心眼的人也只有後羿老祖了。

但是今天！白裏卻用事實擊碎了杜若所有的驕傲！

當初，當第一次聽到有人說白裏自稱跟老祖五五開的時候，杜若的第一反應是憤怒，因為他覺得白裏這是侮辱了老祖。

雖然後來經過各種事情大家成為好友，但是這件事始終都在杜若的心上，甚至在每一個射日神殿的弟子心上。

可是今天，當白裏說到心眼的時候，杜若第一次發現，眼前的白裏自己竟然一無所知。

杜若跟白裏這麽長時間，他覺得自己或許已經足夠了解白裏了，可是當白裏真的進入戰鬥狀態之後，杜若才發現自己對白裏的了解太少了。

“什麽是心眼啊！”玄機還不知道這一切，這會兒正追問白裏呢。

“玄機……不要胡鬧！”杜若開口呵斥玄機，因為在杜若看來，心眼應該是一種秘法，玄機這樣的追問就等於是窺竊白裏的秘法，這有些過了。

玄機顯然也聽出了杜若話裏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白裏一眼就閉上了嘴。

可是讓杜若和玄機都沒有想到的是，白裏此時卻開口了：“心眼其實很簡單，不是什麽秘法，我教你們！”

白裏這話說的非常隨意，可是聽在杜若和玄機二人的耳中就完全不一樣了！

要知道，整個射日神殿也只有後羿一人可能知道什麽是心眼，連沈秋水這個門主都沒有能夠學到，所以在射日神殿弟子眼中，心眼應該就是秘法一樣的存在，可是現在白裏竟然要教給自己？

“心眼不是什麽秘法，我們平日出手都是用肉眼或者法眼來看！其實我們看的不過事情的表象，就像現在，小小的霧氣就能輕易的阻擋你們的眼睛，可是心眼卻不會被阻擋，哪怕是我們瞎了，哪怕是我們失去了一切力量和法念，只要我們還有心眼，就不會射偏！”

白裏說著又是一箭飛出，箭矢飛出之後，迷霧之中傳來一聲慘叫，很顯然又有一人被射中眉心而死。

一個人威懾三十多人，這才是一個弓箭手，無論敵人多麽強大，只要白裏站在那裏手握天堂之弓，敵人就必須要分出大半的精力來防備白裏，因為白裏的每一次出手都可能帶走你的生命。

而更讓人無奈的是，哪怕是如此，你也一樣無法防備白裏的箭！他的箭就仿佛是死神的催命符一樣，出手就要帶走人命。

“心眼是一種感受，是對萬物的一種感受，無論你們用法眼還是用肉眼，其實看到的都不過是一切的表象，你們有想過，其實萬物都有自己的脈絡，而心眼就是掌握了萬物脈絡的一眾感受！”

白裏說的話杜若和玄機每一個字都聽得懂，可是唯獨聯系到一起就聽不懂了。

萬事萬物有脈絡杜若知道，可是怎麽去抓這種脈絡。

玄機一樣也是一頭霧水，但是他知道白裏並沒有胡說，白裏說的是他自己的感受。

這種感受其實很難用詞語來描繪清楚，這就好像我們看到了一片美景，無論我們用多麽華麗的詞語，都無法完整的描繪出這片景色，不是我們的詞匯不夠，而是因為詞語只能描繪景色，卻無法描繪出人在看到景色那一瞬間的震撼。

而心眼也是如此，白裏所說的脈絡其實已經給了杜若和玄機甚至沙鎮月都打開了一扇全新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