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耀眼。”(第2/3頁)

江嶼進了檢查室,要拆腿上的紗布,他沒讓林瑟舟跟著一起。

林瑟舟跟顧典在門口等,兩人聊上了,顧典打直球,“老林,你倆開門見山了?算好上了?”

林瑟舟想了想,說:“不算,沒說開呢。”

“那他嘴上的傷口是怎麽回事?憋得上火了啊?”

林瑟舟說:“我咬的。”

“……”顧典:“我操。”

林瑟舟不想搭理顧典,“你別問。”

顧典嗤之以鼻,“你們倆就是有病!看對眼了直接上唄,衣服一脫,關系更上一層樓。整這一出算什麽意思?玩兒曖昧、顯得你倆純情?”

林瑟舟盯著檢查室的門,沒接話。

顧典繼續火上澆油,“以前也沒見你對夏禾秋這麽體貼入微、輕拿輕放的——真陷進去了?”

林瑟舟不算是乏善可陳的男人,何如跟人相處,也要看對方給出的回應。

‘他們倆不一樣’這句話林瑟舟差點就脫而出了,可仔細想想,他壓根就不想拿江嶼跟夏禾秋比。

表面上是江嶼在解著林瑟舟的心結,可相處久了,林瑟舟發現,江嶼也有個心結在,藏得很深,林瑟舟慢慢在解開了。

“你聽沒聽見我說話啊?”

林瑟舟應付顧典,“我倆要是好上了,我們第一時間請你吃飯。”

顧典很不客氣:“那我得開一瓶茅台。”

林瑟舟說行。

江嶼檢查完了,腿又重新包上了,林瑟舟沒機會看,只能問醫生,醫生說沒事了,骨頭愈合得挺好,包完這次就可以拆了,三四天以後拆,自己就行,不用來醫院了,回家好好養著。

林瑟舟一一記下了,帶江嶼回家。

後面幾天,江嶼在家待不住了,等林瑟舟上班他就去酒香,自己掌不了勺,就坐在後院曬太陽。

玫瑰花長得不錯,江嶼攢了好幾朵,紮成一束,在休息日,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送給了林瑟舟。

“舟哥,好久沒給你送花了。”

林瑟舟收起玫瑰花,淡笑著說:“我以為你忘了。”

江嶼樂呵呵地笑,問:“是不是一直等著我呢?”

林瑟舟坦誠說是。

“哎喲,”江嶼揚著唇角,說:“想要收花直接告訴我啊,我從花店給你訂,每天九十九朵怎麽樣?”

林瑟舟:“錢多燒的慌?”

江嶼不以為然:“這不是還在追你麽,錢花你身上我樂意啊!”

“直接轉賬給我我也開心。”

江嶼聽話,點開手機,說來就來。

林瑟舟一撓江嶼的後腦勺,“別鬧。”

風帶著花香掠過,目光落在彼此身上,吹得兩人心癢。

江嶼的腿上蓋著薄毯,殘肢上的紗布已經沒了,早上起床的時候還裹著,是江嶼自己拆的,林瑟舟沒看見。

“紗布怎麽拆了?”林瑟舟問。

江嶼戳開林瑟舟的眼睛,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腿,說:“天熱了,包著出汗,太癢了,難受。”

林瑟舟輕輕一點頭,“恢復得怎麽樣了?我能看看嗎?”

江嶼之前帶著假肢時,林瑟舟沒見過他的殘肢部位,也不刻意去看,最近假肢沒了,紮著繃帶,捂得嚴嚴實實。

林瑟舟早注意到了,尤其是車禍後,在江嶼的舉手投足間,一直回避著自己的缺陷部位直接暴露在林瑟舟眼前。

“不了吧,”江嶼捏著薄毯的手指緊了緊,嘴角一僵,“挺難看的——舟哥,我真的沒事,等鋼腿到了,戴上就能走路。”

“想什麽呢,”林瑟舟不聽江嶼說的話,“腿沒好全還想走路?我背著你走怎麽樣?”

江嶼一笑,“行啊舟哥,我就長你身上了。”

已經入夏,正午的太陽很烈,曬久了刺眼睛,江嶼的目光閃了閃,他不看林瑟舟的臉,看上去是很自然的避光。

林瑟舟動了點兒位置,擋住了爆烈的日光,把江嶼圈在自己身下,是很真誠的呵護。

江嶼心一軟,聳了聳鼻子。

“十七,怎麽了?”林瑟舟下蠱似的,輕聲詢問。

“我……”江嶼在不斷撕扯,恐懼和坦誠的期待輪番敲擊他的神經,他的指尖微微顫抖著,薄毯滑落一些。

林瑟舟帶著笑,溫柔且耐心地注視著江嶼。

江嶼深吸一口氣,他回視著林瑟舟,幹脆扯掉了腿上的薄毯——

創面部位不似正常膚色,厚重發沉,死皮連著壞肉,結出崎嶇不平的紋路,因長時間戴假肢,一部分骨骼變形,,整段殘肢看下來,沒有一塊好的地方。

當自身最醜陋的一切暴露,江嶼也做過最壞的打算。

可林瑟舟只看了一眼,表情絲毫微變,笑意卻更深了:“十七,我們倆晚上睡一張床上,再熱你也要蓋層被子,關了燈才敢往我身上蹭,是怕給我看這個?”

江嶼是說。

林瑟舟失笑:“怕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