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等你好了,我給你看。”(第2/2頁)
“別啊!”江嶼不能動,激動得表現不太明顯。
林瑟舟:“為什麽?”
江嶼砸吧著嘴,十分不正經,“它襯著你汗涔涔的模樣,一定能讓我神魂顛倒。”
林瑟舟:“……”
江嶼得逞地笑了笑。
林瑟舟突然俯下身,輕顫的眼睫正好碰到江嶼的眼睛。
“想看嗎?”林瑟舟呼吸間帶出了這三個字。
江嶼中了蠱,一時說不出話。
林瑟舟勾著唇輕笑,“等你好了,我給你看。”
江嶼的喉結一滾,恨不得立刻健步如飛。
但他現在是正宗的缺胳膊少腿了,實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江嶼:“舟哥,我的鋼腿呢?”
那條鋼腿替江嶼擋了一劫,江嶼被醉駕車輛撞飛出去的時候,鋼腿松了,比他飛的還遠,剛好有一輛正常行駛的車從視線死角拐過來,司機驟然聽見人群的尖叫聲,慌了,他沒看見江嶼,軋到了鋼腿,這才停下來,要不然後果不敢設想。
不過林瑟舟沒跟江嶼詳說這些,不想讓他再回憶了。
“撞壞了,”林瑟舟淡淡地說:“少了點兒零件,我看裝不起來了,我讓堯堯先拿著。”
江嶼原本就有換鋼腿的打算,倒是正好了,就是時間卡得太寸。
“我就算現在聯系工廠制定假肢,最短也要一個月時間左右,”江嶼生無可戀:“完了,生活不能自理了。”
林瑟舟保持原來的姿勢,和江嶼碰了碰額頭,“愁什麽?你不是還我有麽。”
“……”江嶼:“你帶我上廁所?”
林瑟舟說可以啊。
這畫面不能想,一想就不受控制。
江嶼當了這麽多年殘疾人,單腳上個廁所的技能還是點滿的,所以他有一半的可憐是裝出來的,就想在林瑟舟面前裝個弱,他覺得這是情趣。
江嶼咂摸著嘴笑,他現在只能嘴和眼睛能表達情緒。
“又想什麽呢?”林瑟舟問。
“沒什麽,”江嶼含糊打岔,“堯堯呢?”
林瑟舟跟江嶼拉開了些距離,說:“我讓他回去休息了,那事兒正好發生在他眼前,嚇壞了。”
江嶼不消停,掙紮著手指又動了,“手機呢,我給他打個電話。”
“別,”林瑟舟扣住江嶼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揉,“他一晚上沒睡,現在應該睡著了,蔣松陪著呢,你別操心他。”
江嶼深深凝視林瑟舟,一言不發。
“十七?”林瑟舟一怔,“怎麽了,哪兒又疼了嗎?”
“你呢?”江嶼問:“舟哥,我把你嚇壞了嗎?”
“我真是……”林瑟舟眉目低垂,似乎是放松狀態,唇角卻蕩開苦笑,“膽顫心驚。”
江嶼把這份含蓄的驚恐收入眼中,突然想哭了,他在車禍後疼得撕心裂肺時都沒這種感覺。
江嶼把一句‘對不去’含在口中,又覺得說出去不合適,好像隔了什麽似的。林瑟舟也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直起身子又去拉窗簾了。
初夏的陽光越發肆無忌憚,江嶼扭開臉,病懨懨地抱怨說:“舟哥,刺眼睛。”
林瑟舟回頭看了江嶼一眼,露著笑,說:“曬著,補鈣。”
這天到下午,江嶼就能起身坐病床上小幅度活動了,用老主任醫師的話說,年輕人恢復快。
但恢復再快他也下不了床,江嶼兩手使不上力,他拄不了拐,只能坐輪椅。
林瑟舟在醫院陪了江嶼一個周末,寸步不離,江嶼心疼林瑟舟的睡眠質量,給自己換了一個單人間,沒有外人在場的情況下,江嶼吃喝拉撒的生活全靠林瑟舟了。
成年人懂得害臊,江嶼不可能真讓林瑟舟伺候他上廁所,就讓林瑟舟在門口等,林瑟舟不肯,怕江嶼單腿又在裏面摔了,堅持扶著他。
男人嘛,在公廁上廁所時一字排開,偶爾看一眼,誰也不膈應誰。但江嶼對林瑟舟的心思明擺著放在眼前,他得保著自己的矜持,不可能大喇喇地把水放出來。
江嶼一開始放不開,斷斷續續,顯得腎功能有問題似的。
林瑟舟目不斜視,看著江嶼的臉,問:“這兒如果有問題,我們得及時治療,反正人都在醫院了,要麽我托顧典給你找個泌尿科的專家?”
江嶼臉一紅,“舟哥……”
林瑟舟在江嶼面前不加掩飾任何性格了,他脫了溫文爾雅的外皮,內核清新脫俗。
怪沒羞沒臊的。
林瑟舟手掌貼著江嶼的腰,催促:“快點兒,再出不來我就抱你回去了。”
江嶼一咬牙,解決了。
一回生二回熟,江嶼破罐子破摔,臉不紅了,他就當著林瑟舟的面,把褲子一脫,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那層窗戶紙徹底沒有了,江嶼再跟林瑟舟對視時,彼此的目光火花帶著閃電,噼裏啪啦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