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自己有(第2/3頁)

蔣松突然意識到自己被套了話,臉色一白。

夏禾秋意外抓住一根小辮子,繼續戲謔提問:“你舅舅知道嗎?你要是有這方面的困惑開不了口,我跟他說也行。”

蔣松對自己看不入眼的人軟硬不吃,他冷笑一聲,“你還是先把自己坦白幹凈吧,滿身晦氣,想惡心誰?”

夏禾秋的笑僵在臉上,“惡心?”

蔣松轉身打開了門,一只腳剛踏出去,聽見身後那人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我惡心了七年。”

蔣松驚愣地看著夏禾秋。

夏禾秋得逞後,表情也松快不少,仿佛剛才那只是激將話,就是想弄得蔣松不痛快。

他成功了。

等林瑟舟換了身衣服出來,蔣松已經走了。而經過剛才的對戰並且取得勝利後,夏禾秋酒氣已經散了一半,他懶倦地等著林瑟舟,認為林瑟舟的那身衣服不好看。

夏禾秋貼著林瑟舟,雙手捏著風衣的衣領,好像要給他脫了。

林瑟舟往後退一步,問:“幹什麽?”

“難得只剩我們兩個人,時間還早——”夏禾秋挑起一點眼皮,說得含情脈脈,“舟哥,你不渴嗎?”

這話已經不是暗示了,可是林瑟舟卻聽不出裏面的一點兒真心。

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變的?

林瑟舟自認為自己是個不錯的情人,有體貼、有關懷、不緊迫、不施壓,在性*也相當松弛有度。可能因為年齡的關系,不太懂如何制造當下流行的浪漫,稍顯乏善可陳,情愛話也沒有張口就來。可他以為,這些只是調味劑而已,不能夠造成如今局面。

太理想化了。

林瑟舟無聲嘆氣,脫開了夏禾秋的手。

“下次吧。”

“下次?”夏禾秋短促地輕笑一聲,“行,那就下次。”

下次這個期限可以拉至無限延長。

夏禾秋在酒精作用下的一覺睡到了與林瑟舟約定的飯點。他起床,家裏沒人,只有林瑟舟手寫留言條一張,讓他準時到場。

事到如今,他們彼此心照不宣,默認了這頓飯的性質,散夥嘛,得打扮的隆重一些。於是,夏禾秋在出門前洗了一個澡,用的是林瑟舟剛拆封的沐浴露。

是松木的香氣,適合林瑟舟,泛在夏禾秋身上,略顯違和。

林瑟舟今天難得按時下班,到達‘酒香’時還不算用餐高峰期,有預定客人的專屬停車位,他挺喜歡這個服務的。

‘酒香’開在老城區一片舊弄堂裏的最深處,指示牌和招牌並不明顯,‘持續為您撞墻’的定位也不一定能準確找到,林瑟舟詢問了臨邊好幾家商戶才走對了路,他實在不明白這餐廳是怎麽變成網紅的。

大概是菜的味道不錯。

當林瑟舟真正到達‘酒香’後,他發現,也許不僅因為口味原因,此家餐廳環境和氛圍都不錯。

進入大門,是一片獨立庭院,院子中央有一顆海棠樹,如今花開正濃,是撲面而來的盛春。海棠樹後是一條用鵝卵石鋪起來的小道,幽靜蜿蜒,連著庭院靠墻的一片水池,池內小魚歡騰,搭配著形成了精致的自然景觀,與池邊幾束羞答答張開的玫瑰花相得益彰。

是生機勃勃的點睛之筆了。

林瑟舟賞著庭院裏的景物入神,丁丁站在店內賞林瑟舟。

“嘖——”丁丁由衷感慨,“極品啊。”

“小丁子!別賞啦,嶼哥從後門回來了!”服務員秀秀踩著步子飛跑過來,說:“不務正業,小心老板扣你工資!”

“我被他扣得還少嗎?”丁丁十分不在意,“難得有個這種款式的帥哥,多看兩眼那都是福氣。”

秀秀也看,但並沒有看出花樣,她喜歡小鮮肉。

“什麽福氣?”

丁丁兩眼一翻,送給她一對碩大白眼,“小丫頭片子懂個屁!”

小丫頭片子想噴他,眼角瞄到老板駕到,立刻溜之大吉。

“懂什麽?”江嶼站在丁丁身後問。

丁丁的魂被嚇走了一半,縮著脖子諂媚:“嶼哥,我剛要去招呼客人呢!”

江嶼順著丁丁指的方向看,微微一愣,喃喃囈語:“林老師——”

“啊?”丁丁沒聽清。

江嶼想把這煩人精打發了,“啊什麽啊,店裏這麽多客人你當空氣啊,看臉伺候人?該幹嘛幹嘛去,趕緊滾蛋!”

丁丁眼珠子一轉,機靈的大腦尤其活躍,“嶼哥,認識啊?”

江嶼:“你家住海邊的?管這麽多。”

“欸!”丁丁大方承認,“我就是吃飽了撐得。”

海棠樹下難得閑靜,好像隔出了一寸天地,林瑟舟站在下面,耳邊悠然出現熟悉的聲音,他轉過身——

在一片春色下,林瑟舟看見了江嶼。

江嶼與林瑟舟對視,緩緩地笑開了,他無視丁丁一臉興致勃勃的神情,直接走到林瑟舟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