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第4/4頁)

這是什麽歪理!秦念久全然無法贊同,談風月也皺起了眉,冷冷道:“你可有問過他們願不願意被設下這樣的禁制?”

總打心裏反感聽這姓談的說話,宮不妄面色一寒,勾唇冷笑:“當然。”

方才輕松和緩的氛圍頃刻間蕩然無存,她抱臂端在胸前,又變回了那副面寒似冰的模樣,“我為人向來坦蕩,從不遮掩,一早便與他們明說過了情生禍端,要做我青遠城民,便要舍去七情,若是不願,大可離開青遠,一走了之,或是提出異議——”

心中有火暗燒,她唇角愈揚,眼神卻更冷,不屑地笑道:“這不,滿城鬼眾,既無人走,也無人提麽。”

這話說得好笑,那禁制布在結陣之中,一但踏過城門便會被不由分說地烙在魂上——既已先一步被禁了七情,哪還有“願不願意”、“提出異議”一說!眼見他們二人劍拔弩張,秦念久更是沒有半點要打圓場的意思,怒而道:“胡攪蠻纏。敢問宮姑娘有何資格剝奪他人的意願?”

不知為何,與那姓談的吵也就罷了,宮不妄獨不能接受被這陰魂斥責、聽他向著那姓談的說話,不禁心中氣惱更甚,眼眶中竟還湧上了些溫熱淚意,使她再端不住高姿態,忍不住稍拔高了些聲音,“我是城主,這還不夠?我身為城主,已盡心盡力地保了他們無憂——”

“這話說得好笑,”秦念久打斷她,少見地冷下了臉來,“禁制之下,憂樂何存?”

眼底有氣急的淚意翻湧,宮不妄怒極反笑,“總比生出禍端,哀哭滿山來得要好!”

說也說不通,秦念久不願再與她多費口舌,反身拉過談風月便走。

山巔少了人聲,重歸靜寂。宮不妄望著他們離去的身影,被怒火燒得腦仁陣陣發昏,幾次都想將手裏的梅枝捏碎了踩爛,又終是沒有動作。

原本笑語遍山的,竟是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