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2/4頁)

她漸漸懂事,女郎對別人看到自己的豐盈之美很自豪,只要男子的眼神不過分,倒也不以為意,但是足部隱私,僅次於女郎羞人處,只有愛侶能夠看到。

聖上筆下的仕女更加風流飄逸,慵懶不堪,但那幅畫作注定要被蓋上君王禦印,私藏高閣,只教他一個人瞧見。

“我這裏只給聖人看,別人是看不到的。”

她平日走路不多,又沒有經歷過裹足的痛楚摧殘,甚少見到日光的足部細嫩柔美,弓起來去觸他的膝,像是狸奴那蓬松且大的尾巴輕輕掃過,令人心神蕩漾。

楊徽音此舉本意是哄自己的情郎開心,然而聖上卻似觸到了一塊烙鐵,下意識緊繃起來,只是又不得握住輕移,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瑟瑟,朕畫就是了。”

她半伏在胡榻上,去逗弄自己的愛寵,豐盈處的姣好愈發顯露,柔美的足被淺色清爽的裙擺遮住,卻又不完全,半掩在那幾乎可以流動的長裙下,或許是構圖有些為難,她覺得聖上今日作畫比以往更遲緩些。

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時刻也更長些。

然而楊徽音作為入畫人,不需要思考些什麽,她倚在那裏逗弄狸奴,漸漸困倦無力,屋內擺放了少量的冰,既令人覺得舒適,又不容易教寒氣侵染。

聖上作畫漸漸專注,似乎胸有成竹,她悄悄示意鴛鴦跳到她懷裏,用它柔軟的皮毛替自己暖腹,一人一貓,互相偎著進入夢鄉。

等她再次驚醒,是因為睡夢中沁出來的汗,和類似那夜的噩夢。

楊徽音覺察到內殿暗暗浮動的熱和身前的一點酸痛,面上除卻睡夢中的緋紅,又添了旁的熱意。

夢中她仿佛又被男子撫觸得有些呼吸不能,他的手掌握住女郎豐盈,肆意取樂,令人又酥又羞。

然而夢醒時分,皇帝卻執了一卷書在看,神情悠然自在,完全不似竊花的盜賊。

唯有生了鴛鴦眼的小貓還堅持不懈地在……見她醒了還喵嗚兩聲,似乎欣慰又埋怨,她怎麽才醒。

聖上後來見她睡著,便不許人再往室內添冰了,將畫作親手收好,靜坐讀書,見她忽然翻身坐起,目光不免被她吸引,以為是她做了噩夢,便走過來站定,教她倚在自己身前,慢慢摩挲著她的青絲安撫。

“瑟瑟做了噩夢?”

他摸了摸她緋紅的面頰,低聲道:“讓人在溫水裏擰了巾帕,擦一擦就不熱了。”

楊徽音卻委屈:“鴛鴦好重,壓得我睡不好。”

聖上覺得她也該到了起身的時辰,只是好笑:“還不是你喂的太勤?”

“它一只貓,怎麽還懂得輕薄我?”她低頭去指自己心口,忿忿道:“我那裏又禁不得碰,它的爪子有力得緊!”

聖上怔然片刻,與那只驟然被嫌棄的貓對視片刻,忍俊不禁:“它是將瑟瑟當作阿娘親近依附,想要討一點吃的。”

不過她確實身體還在抽條般地生長,格外脆弱,聖上之前醉後略微失去分寸,都教她很不舒服,因此便嚴肅了神情,“晚上不要給它吃。”

聖上特意請教過鄭太後,想知道阿娘平日裏都是怎麽將這些愛寵打理好的,才曉得楊徽音實在是過分溺愛它了,貓也通人性,知道做些可憐的動作就能有好吃的,更是挑嘴。

她忽然就又心軟了,“可是它還在長身體呢,多吃一點沒什麽妨礙。”

聖上也不與她爭辯,只是溫和地看著她:“那麽它能長到一兩袋精米那樣沉重,還愈發愛嬌,動不動就要人抱,瑟瑟想抱著一袋米走路嗎?”

她身前還痛,覺得雖然鴛鴦長得標致可愛,但聖上說的很有道理,便點了點頭,忽而又疑惑:“我從三四袋米長到好幾袋米那樣沉重,挑嘴,還要人抱,聖人是養我上縱容,在狸奴身上總結教訓?”

“瑟瑟自己知道就好,何必說出來?”聖上不意她會這樣想,便順著玩笑了兩句,然而隨後聲音卻輕緩下來:“瑟瑟就是再長出幾袋米來,朕也會喜歡抱,你又不是狸奴,朕從不覺得厭煩。”

……

遠志館放假休沐的時分,聖上從不阻礙楊徽音回家探望雙親,他知道楊徽音在學堂裏也會認識許多女郎,需要空閑去交友閑逛,並不管束得太嚴,只是會叫人隨侍。

楊徽音這次回隨國公府並不算十分情願,她抱了鴛鴦回去,但又不免為盧家的試探而苦惱。

鴛鴦的籠子還是換了的——聖上不許她用盧家十一娘送她的那個。

然而出乎她意料,楊謝氏知道大理寺卿入宮講學的反應很是平淡,她留楊徽音吃了一盞茶,溫聲道:“我說七娘子,這有什麽好在意的,你是楊家的女兒,天下要瞧你、評論你、愛慕你的人多著呢。”

她很遺憾自己的嫡親女兒訂婚出嫁正逢隨國公府風雨飄搖,盡管丈夫現在的位置也很不穩固,但起碼他性情謹慎,不會犯什麽大錯,是以後面的女兒反而嫁的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