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試探 不如叉燒(第2/3頁)

“你不也一樣?微微,”陸廷鎮說,“烏雞說了,你就信。我養你這麽多年,放著舒服日子不過,眼巴巴跑去大陸,這麽多年,我就養一小白眼狼?我是聖人?養你不求回報?”

陸廷鎮只摸她那被齊齊剪短的頭發,指尖貼著她的耳朵滑過,不觸她分毫。

“你不是已經拿走回報?”章之微看他,“搞我這麽久,還不夠?”

陸廷鎮十指收攏,握住她頭發,咬牙:“章之微。”

章之微心灰意冷:“陸廷鎮,這樣下去太無趣。你想搞多少次都行,搞夠就讓我走吧,就當您送佛送到西,好事做到底。我不做什麽陸太太的美夢,也不想做你情人,和其他女人共享一根東西,我嫌臟。”

陸廷鎮斥責:“你說什麽屁話?——夏誠明下午見你,他帶什麽東西送你?”

“一本爛書,早就被人丟了,”章之微面無表情,她看陸廷鎮還要再說,傾身按他脖頸,口中也念,“趁著你還幹凈,不搞白不搞。”

陸廷鎮撫摸她的腦殼:“早知養你這樣氣人,不如養塊叉燒。”

章之微冷笑:“你要是敢搞叉燒,我還敬你一聲英雄呢陸叔叔。”

被她句句點火惹氣,陸廷鎮本就素了許久,哪裏還能忍。況且她膝上傷口已好,退了高燒,也不再咳嗽,拽了領帶將她綁得嚴嚴實實,章之微仍舊用語言激怒他。

“裝什麽正人君子,”章之微罵他,“陸廷鎮,你要是好人,一開始就不會借著酒勁和我荒唐;你要是真君子,一開始我親你手時你就該拒絕。承認吧,你就是變態,你就是喜歡我。你喜歡我,但因為身份不能娶我,你就想讓我給你當情人做小老婆你這個混蛋——”

陸廷鎮捂住她唇,手下發狠,低頭要親她不安分的臉,恰好聽到臥室門響。

他回頭,看到一臉驚慌失措的花玉瓊,她手中端著杯子,慌亂震驚地看著這些,像誤入戰場的羔羊。

陸廷鎮說:“滾出去。”

和話同時落地的還有一只花瓶,不偏不倚,被丟出去,在花玉瓊腳下裂開,水浸透地毯,玻璃碎片和折傷枝莖的花一同憔悴落地。花玉瓊後退一步,戰戰兢兢關上門。

陸廷鎮看著與他置氣的章之微,還未入,她已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像是下一刻即將引頸受戮。臉上看不出少女羞澀,也瞧不見渴求他的神色,陸廷鎮撫摸她臉頰,看她倔強一雙眼。

只是一場試探。

他們都察覺對方的不堅定。

“我看你是瘋了,”陸廷鎮松開她,伸手輕揉她腕上勒痕,揉了幾下,越擦越紅,他才停手,“沒事,做叔叔的,總要讓一讓晚輩。”

章之微喘粗氣,狠狠瞪他。

“還是年紀小,年輕氣盛,你知道怎麽說才惹我生氣,我知你心中有氣,也不怪你,”陸廷鎮捏著她細細手腕,聲音低下去,“沒關系。”

那句沒關系,不知是講給她聽,還是說給自己,過了幾分,陸廷鎮又說一聲:“沒關系。”

他最終沒有對章之微下手,等她再養一周病,醫生檢查無礙後,仍舊差人送她去上課。

章之微再沒見老四和烏雞,陸廷鎮身邊重新換了兩個人,章之微之前見過,卻叫不上名字,他們待章之微仍舊客客氣氣,叫她“小姐”。

上學的第一天傍晚,章之微被接到陸家舊宅去見陸老板和陸太太,他們二人仍舊同先前待她,滴水不漏,瞧不出什麽端倪。陸太太很擔心章之微身體,又關切問她最近吃什麽藥,飲食如何,一一問過後,才又笑著問她,澳門好不好玩?等畢業後,章之微就能去更多地方……

今晚來吃飯的不僅僅有章之微,還有夏誠明和他的那位表妹,兩個人衣冠楚楚,談笑風生,遊刃有余。陸老板顯然很喜歡夏家表妹,三番幾次被逗得前仰後合。

陸廷鎮不在,他差人回過話,今晚會遲一些。

章之微不想聽夏家表妹的奉承之語,獨自起身去花園發呆,張媽不在,那兩個碎嘴的丫頭,小月和麗珍也不在,她無人吵架,無人在意,很是無聊。

章之微低頭,拔根草葉,在地面上描出一只鴿子,正細細繪爪,聽身後有人笑:“章小姐真是一雙妙手,拿草梗也能畫得入迷。”

章之微仰臉看:“你來做什麽?”

夏誠明白襯衫外只一灰色馬甲,彬彬有禮走下台階:“來救你脫苦海。”

章之微說:“你誆我。”

“實不相瞞,明儀也想做陸太太,”夏誠明直接亮出底牌,不疾不徐,“但你瞧,你在一天,陸先生就難考慮娶妻的問題。”

他真是新時代的優秀生意人,講話也不兜圈子。

光明磊落新派人,大大方方告知她,他那邊能撥出多少數目,問她願不願做。

談話間,他已然走到章之微右側,低頭細細看章之微的畫,稱贊:“章小姐這鴛鴦畫得當真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