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第3/4頁)

“……”徐徒然正準備進屋的腳步一頓。

“什麽?”她驀地轉頭,那短發女生卻已移開了目光,飛快地離開了。

徐徒然:“……”

有意思。

她望著對方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又往四周一掃,果見宿舍內存在著兩張空床鋪——一張位於下鋪進門的位置,另一個則與她之前睡的位置相似,床尾上方的墻壁上也有一個小窗口,用報紙糊著。

工作人員原本給徐徒然定的是那張下鋪,架不住徐徒然主動要求,將那張上鋪換給了她。徐徒然自己爬上去鋪床掛床簾,視線掠過床板靠墻的一側,忽然注意到那處縫隙裏,還有著小小的三角突起。

瞧著像是紙片的一角。

此時工作人員也已離開,寢室裏空無一人。出於謹慎,徐徒然還是先圈定了國土,制定了幾個基礎防護規則,方伸手過去,將那張紙片鉗了出來。

紙片被疊了好幾層。她小心展開,只見深深的折痕間,是幾個用圓珠筆寫出的大字:

【不要信蒲晗!他是假的!】

徐徒然:……

得。

她緩慢地眨了眨眼睛,將那張紙條收了起來。

更有意思了。

*

然而當時的徐徒然怎麽都不會有想到,“有意思”的事還遠不止如此。

就在她搬入新寢室的當天下午,她與蒲晗約定再次匯合交流情報,選的依舊是大堂靠近自動販售機的那組沙發椅。當時蒲晗還沒到,她一個人往那個方向走,正好路上遇到個工作人員,直接抓過來聊天,一路聊一路來到自動販售機旁,徐徒然就說順便請人喝瓶飲料。

……雖說這機器,本來就是不要錢的。

還沒等靠近,她就一眼注意到自動販售機上反貼著一張便簽紙,背面似是有留字。徐徒然還以為是節目組貼的通知,順口問了句旁邊人上面寫的啥,那位長著四只眼睛的工作人員卻是一臉茫然:

“啊,什麽?”

徐徒然:“?”

“那張便簽紙。不是你們貼的嗎?”她微蹙起眉。

那個工作人員眼睛都瞪得快要掉出來,語氣更加茫然:“哪裏來的便簽紙?”

徐徒然:“……”

她不死心地又給對方詳細指了下位置,對方依舊四眼迷茫,似乎什麽都看不到。似是意識到了什麽,徐徒然臉色微微變了,將這個話題敷衍了過去,在工作人員離開後,一把撕下了那張便簽紙。

翻過來,只見背面是兩行大字。

【小心“蒲晗”!】

【他不是蒲晗!】

……又是一個針對蒲晗的警告。

詭異的是,上面的字跡,與徐徒然之前從床鋪裏扒拉出的那張,完全不一樣。

“……”

徐徒然望著那紙上的字跡,輕輕抿起了唇。

*

“這就是你,今天下午放我鴿子的原因?”

又大約四個小時後。

練舞室前,蒲晗背靠墻壁,以一種一言難盡的神情,打量著手裏的兩張紙片。

正是徐徒然數小時前,通過不同渠道獲得的兩張。雖然材質和字跡都不同,所表達的含義倒是驚人的相似。

蒲晗試著通過它們去閱讀留下信息的人,卻只能讀到兩團神秘的霧氣。他無奈閉眼,深深嘆了口氣:“別告訴我你真的因為它們動搖了對我的信任。”

那他真的會傷心的好嗎?

“倒也不算動搖。就是單純覺得微妙。”

徐徒然靠在走廊的另一側,悠然道:“留下這信息的兩人。一個憑空知曉我對窗口的需求,一個能夠遮蔽他人對那張便簽的認知,確保只有我能看到。這兩種表現,都讓我感到有些熟悉……”

“全知。”蒲晗表情一頓,倏地擡起眼來,“這些都是全知傾向的手段。”

當然,這麽說也不完全——比如遮蔽認知,長夜或永晝也能做到,就連徐徒然那個燈級的狐狸擺件都有類似手段。而憑空獲取信息,預知也能做到。

但考慮到他們所在域的域主,不久前才跟一個全知傾向的鐵線蟲疑似打到昏天黑地,往這個方面想,似乎也更合情理。

蒲晗默默想著,徐徒然則認同地點了點頭:“對,我當時也有這種感覺。或許兩個都是全知。”

……兩個?

蒲晗因為徐徒然這篤定的措辭而愣了一下,旋即“嘿”了一聲。

“簡單來說,你還是動搖了。”他聳了聳肩,“我可是看得到的,‘絕對王權’所建立的國土屏障。”

他是在不久之前,被徐徒然的小粉花找上,被那小東西一路引到這裏來的。等他過來時,徐徒然已經等在了這裏,走廊的兩邊,也各自立著一面厚厚的、流動著彩光的障壁。

至於為什麽要選擇在練舞室這邊交流情況,蒲晗也曾好奇詢問,徐徒然給出的答復是,她找工作人員問過,這裏這會兒基本沒人會來,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