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2/3頁)

兩相對比,差別更明顯。學委抿了抿唇:“你這張牌的規則更不友好。”

“什麽不友好,說白了就是惡毒。”徐徒然直言不諱,“看不明白嗎?這就是在逼著大家分裂,自相殘殺。”

這話一出,眾人臉色又是一變,細一思索,卻發現徐徒然並未說錯。

抽到卡的人可以通過指定挑戰者來進行風險轉嫁。而承擔了風險的人,一旦失敗就會被淘汰,成為更容易被那些東西盯上的“倒數”——這種明擺著賣隊友的行為,一旦出現,絕對會導致他們這個靠多年同學情維系起來的團隊當場破裂。

不僅如此,被迫承擔風險的挑戰者,還能主動通過“分享所見”來坑其他人,反正規則也已暗示,只有沒能及時逃出房間的人會遭殃——這和將一把能殺人的刀遞給他們有什麽兩樣?

徐徒然說的沒錯。這份進階規則的背後,就是滿滿的惡意。

一群相伴了六年的學生站在桌邊,不住望著彼此,後背手腳皆是一片冰涼。

“那、那該怎麽辦呢?”思索片刻,小米怯怯開口,“萬一接下去真的又有人抽到這種事件卡……”

“不是假設,是一定。”班長語氣沉重,“這種用來分裂我們的卡牌,不會只有一張的。”

徐徒然認同地點頭,豎起手指:“對此,我有一個建議。”

“指定一個比較能扛的人,專門擔任‘挑戰者’的角色。承擔所有風險,換取大家平安。萬一他被淘汰了,則在下一次追殺中,大家需要優先保護他——怎麽樣?是不是比較公平?”

聽著似乎有那麽一點道理。但明眼人一下就能聽出來,她這“相對比較穩”的人,指的是誰。

“你是讓我們將這事都交給你負責?”顧筱雅憂心道,“這不太好吧?”

“我說了,我從小就能看見這種東西。”徐徒然煞有介事,“相對而言,比較耐受。”

“而且你們也看到了,我能順利扛過這種任務,直接交給我,能減少你們的試錯成本,不挺好的嗎?”

徐徒然說得言真意切。學委卻微微蹙起了眉:

“抱歉,可能我這樣問有些冒犯。但這樣做,對你有什麽好處呢?”

其他人其實也有些類似的顧慮顧慮。同樣的話,如果換做在場其他人來說,在六年同學情誼的鋪墊下,他們肯定就信了;但換了徐徒然……

倒不是不相信,就是有些難以被說服。

不是所有人都像顧筱雅一樣善於自我洗腦,大部分人對徐徒然之前單獨出走的動機還是存疑。她現在又提出這麽一條明顯不利於自己的合作來……她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哪怕是為了護顧晨風,也沒必要做到這樣的地步吧?在這種條件下,她完全可以指定保護對象,沒必要將他們都帶上。

似是看出了他們的猶疑,徐徒然再度開口,語氣沉穩不少:“對我確實沒有直接好處。但從長遠來看,這能更大地保證生存率——還不明白嗎?這遊戲既然想要我們分裂,就說明這個結果對它而言是有益的。反過來就說,就是它不希望我們團結。”

“但越是這樣,我們就越該團結,對吧?”

……團結。

這個詞的出現似是一針安定劑,稍許穩住了浮動的人心。學委深深看了徐徒然一眼,一直緊繃的面容,終於放松下來。

“如果你真的被淘汰,那在下一輪追殺時,我一定會用力保住你的。”她認真說著,算是接納了徐徒然的提案。

有人率先表態,其他人點頭就容易多了。只剩下顧晨風,掙紮地看著徐徒然,似是想說什麽,又生生忍住,最後只道:“行了,接下去還不定誰會抽到呢。用不著急著定下來。而且其他人未必就真的受不了……”

他目光看向桌面,不太自然地轉過了話題:“接下去是誰的回合?”

徐徒然也沒指望自己一次就成功,聞言只笑了笑,安靜退到一邊。同樣擁有復活優先權的班長走上前來,扔骰走棋——很幸運,他這次沒抽到事件卡。

接下去就回到了正常的遊戲順序,學委和體委接連擲骰。壞消息是,他們這輪也需要抽事件卡;好消息是,他們抽到的卡牌上,都沒有鐘表圖案。

體委被要求喝完一杯刺梨汁。刺梨汁是他們自己帶的沒錯,不過此刻顯已變得不太對勁。體委喝到一半臉色就青了,喝完後立刻跑去大廳角落的花盆旁摳嗓子,嘔出了一灘仍在蠕動的水草。

水草一接觸到花盆裏的土壤,就立刻活物般地鉆了進去,體委怔怔看著,突然暴怒,沖到桌前想把那張事件卡撕了,結果撕扯半天,卡沒事,他的胳膊卻莫名掉了塊皮,血刺呼啦。

學委情況則好些。她被要求去一樓走廊盡頭的衛生間獨自待上五分鐘。為了給她壯膽,徐徒然一直站在衛生間門口,時不時和她說兩句話。一直陪到五分鐘結束,學委蒼白著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