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2/3頁)

“你知道作死是什麽意思的,對吧?”它臨走前還和徐徒然確認。

徐徒然上輩子是個天煞孤星,沒錢沒愛沒家人,只有一顆不知道“死”字咋寫的心。她認真回憶了一下自己豐富的作死經歷,充滿自信地朝它說了句沒問題。

於是系統安心地去了,臨走前還給她塞了一個道具盲盒、一些小說相關資料和一個作死值計算軟件

計算軟件直接和徐徒然的意識綁定。隨著作死值的積攢,可激活不同程度的功能獎勵,系統鄭重許諾,如果徐徒然在它回來之前將軟件裏的數值漲滿,它到時就額外贈送給徐徒然一個願望。

“那如果完不成呢?”徐徒然認真發問。

“那你就得真死了。”系統也認真回答,“按照規定,我只能將你‘剝離’。”

剝離,聽著就不像好詞。

生生死死的,徐徒然其實無所謂,不過能多一個願望拿總是好的。

再說,來都來了,好歹多活一次,不找點刺激,多無趣啊。

徐徒然端正態度,極富契約精神地在系統走後的第一時間,就琢磨起積攢作死值的事情。她沒能繼承原主的記憶,所以不得不先花了點時間去獲取情報和適應身份,而等她終於得空研究系統給的小說資料時,才終於發現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系統給她的資料裏,是沒有小說原文的。

它裏面只有男女主的詳細人物小傳、部分配角的人設、部分世界觀設定、一本《穿書新人守則》,以及一套叫做《穿書,從入門到入豪門》的速成資料……

徐徒然陷入了沉默。

沒記錯的話,原身目前是孤家寡人,遺產傍身,銀行卡余額裏有好多個零。她不太理解系統將最後一本塞進來是想怎樣。

值得慶幸的是,她在原主的人設記錄裏找到了部分劇情設計。在原定的劇情中,作死女配作為一個放飛自我的豪門千金,會因男主和自己白月光相似的面容而動心,對女主產生敵意,進而在兩人之間拼命作梗,為男女主的愛情添滿波折。

……不過徐徒然看了半天,也沒看出這劇情哪裏有給她作死的空間。

也有可能是她這種小說看得少,不太懂人家的作點。

無奈之下,她只好選擇自我發揮,在短短三天內,嘗試了諸如“微波爐熱生雞蛋”、“金屬叉子捅插座”等等好孩子絕不會做的作死行為——然而她的作死值,一點都沒漲

徐徒然只能改換思路。她想起系統曾說要她“融入故事氛圍中”,便琢磨著,她的作死,是不是還得符合一下故事原本的特色?

問題來了,這個故事的特色是什麽?

系統說過,驚悚言情。

徐徒然果斷無視了“言情”兩個字,開始往“驚悚”上可勁兒琢磨。

然後她終於悟了。她應該去找阿飄碰瓷。

問題又來了,哪裏來的阿飄呢?

徐徒然將僅有的資料翻來覆去地研究,再次悟了。

為什麽原主會喜歡男主?因為男主像她白月光。為什麽她不去找白月光呢?因為白月光死了。

白月光名為“顧晨風”,死在了一場同學聚會裏。

七名高中畢業生到郊區民宿裏遊玩,翌日被發現全部身亡,且死狀可怖。

這個描述,一聽就很靈異。

徐徒然當場就起了蹭靈車的心思。

而在原身的人設劇情中還提到,那次原主其實收到過顧晨風的聚會邀請,卻沒去,從此與白月光天人永隔,抱憾終生。徐徒然忙翻了翻原身的手機,果然發現了顧晨風發過來的聚會邀請,時間就在一天後,連忙回復,表示改變主意,願意前往。

那白月光似乎不太情願,不過還是老實發來了聚會地址和時間——交通不便的山間民宿,聽著就充滿了作死的氣息。

徐徒然也想過要不要警告顧晨風和其他人不要去送死。然而每當想要發消息,手機總要出點毛病。她後來翻了《新人守則》才知道,這是系統設下的禁制——作為一個穿書者,她的行為多少有些受限。

規則擺在那兒,徐徒然只好作罷。蹭車的心思,依舊堅定。

事實證明,她的判斷沒有錯。今天一來到聚會現場,她的作死值就蹭蹭蹭上漲了五點,那叫一個揚眉吐氣。

收獲還不止於此。

她來得稍晚了一些,到場時那些人已經在玩桌遊了。原身顯然和這些人關系不是很好,只有那個叫顧筱雅的女孩,很積極地將她拖到了桌子旁。

徐徒然本想推辭,在注意到桌遊的名字後,又默默改了主意。她配合地選了棋子,第一回 合還沒走完,腦子裏就響起叮的一聲。

徐徒然一下就聽出來。那是又一筆作死值,到賬的聲音。

*

桌遊的名字很有意思,就叫《民宿驚魂》。

徐徒然只是加入進去,就有三點作死值,足見其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