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遊封在夜間視物沒有絲毫障礙,他的目光從白湫那雙杏眼滑落到她粉嫩的唇瓣上,知道對方沒睡,於是開口,“能親嗎?現在是晚上。”

他還記著白天白湫說的話。

也許這樣的夜裏,總是能夠讓人頭腦一熱,遊封這張臉本就鮮少有人能抵抗,更不消說他還刻意用這種壓低的聲音來詢問,勾得白湫也生出了幾分念頭,“那就親一下。”

幾乎是她剛說完,遊封就吻了上來,唇瓣相貼的瞬間,白湫就軟了身子,讓他輕而易舉地攻城略地。

遊封帶著一股兇狠勁,捧著白湫的臉像是玩著什麽好玩的遊戲,將白湫親得氣息混亂,腦子也成了漿糊。

只是這一吻著實漫長,“你……嗚怎麽……還沒好。”

等遊封好不容易將人松開,白湫這才大口呼吸新鮮空氣,“說好親一下的!”

遊封聲音暗啞,“是一下,你沒說多長時間啊。我親得不舒服嗎?”

白湫無話可說,用被子裹好自己,翻身面對墻壁。

實在不好意思承認,舒服得她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

“你說還行,是因為我不會親你嗎?”遊封湊到她耳邊,“那我以後慢慢學。”

白天她說的那句“還行”讓他耿耿於懷到現在。

白湫用被子將自己的頭捂起來,自暴自棄,“我要睡覺了。”

她今天實在是有些奇怪,怎的會這麽經不起誘惑!

說是要睡,實際上是翻來覆去到天快亮的時候,白湫才睡著了一小會兒。

本身在魔界就沒有那麽多規矩,遊封這地方又偏僻安靜,睡懶覺睡到午間都不會有人來打擾或者說閑話,況且遊封也是個懶散之人,若不是被逼著要去監工,他一樣能賴在床上一整天都不動,因此白湫睡得是相當安心。

這份舒坦,在她聽見院落裏頭白瓊的說話聲時,一下子便沒了。

她一咕嚕從床上爬起來。

昨日等了白瓊一整日也沒見人來,白湫本身悶悶不樂,今日躲在被窩裏的她聽見白瓊的聲音,還當是在做夢,辨認了一番,確定白瓊是真的過來了,這才趕忙爬起。

白湫開門出去的時只是隨手穿了件衣服,因動作太過著急,鏡子也沒照,衣領也一塊壓在脖裏,瞧著不怎麽齊整。

她見著白瓊,眉眼一彎,露出個嬌憨快樂的笑容來,“姑姑,你可算來了。”

人撲上前去,抱住白瓊的手臂,像只興奮的小鳥。

即便穿書後與白瓊相處的時間算不上很多,但她仍舊是白湫最信任的人。

白瓊板著一張臉,手上的動作卻溫柔無比,“多大的人了,衣服都不會穿?這樣子跑出來像什麽樣子。”

聽著熟悉的數落,白湫半點兒沒覺得煩,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姑姑你昨日去哪兒了,怎麽到現在才來?”

白瓊將她的領口整理好,又細細地將人打量了一番,見她還是那副白嫩嬌俏的模樣,並未受到什麽嗟磨,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去辦了點事,你過得可好?遊封有沒有欺辱你?”白瓊如是問道。

白湫誠實地搖了搖頭,卻忽然想到什麽,神情有些不自在,“他對我還挺好的。”

昨天晚上那樣子,大概也算不上欺辱。

白瓊見她不似撒謊的模樣,徹底放了心,應了一聲後,目光在院落中轉一圈,心下暗道:遊封這院子裏頭比她想象的還要寒磣不少,果真在魔界不受待見,連個好點的茶具都沒有。

白湫也覺得今日有些奇怪,往常石桌上放置的茶具觸手溫熱,但今兒個的,摸起來冰涼凍手不說,就連上頭的花紋也粗糙了許多,甚至連這院子裏的石桌都和原來的不太一樣。

她正想給白瓊倒杯茶,尷尬的是,茶壺裏頭空空如也,打開蓋子一看,內壁還積了一層灰。

白湫撓撓腦袋,不太明白眼前的狀況。

昨日她還在這兒喝過茶呢,再怎麽樣,一個晚上也不至於積攢這麽多的灰塵吧……

白瓊將她倒茶的動作攔下來,“別忙了,我不渴。這回來找你,是有件事情要告知你。”

白湫對上她嚴肅的雙眸,點了點頭,就聽白瓊接著說道:“這件事是與你的母親有關,我找到了一些與你母親有關的線索。”

白湫的手在聽得這話時,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頭。

她是穿書來的,但記憶已經與原主相融合,白瓊口中說的“母親”,在原主的記憶當中幾乎是一片空白的。

小的時候,有那麽一段時間原主總是在不停地追問著母親的下落。

那時的白瓊總是諱莫如深,並不願意多說,甚至族裏的其他孩子造謠說她是沒人要的野孩子,原主也為此與人打過不少架。

此時白瓊突然提到“母親”二字,確實讓她一時間不知該做出什麽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