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遠山(第2/5頁)

因為他們看重規矩,性子沉穩,師父要打,就算往死裏打都是可以。

所以不攔、不問,一群人就那麽背著手站在一邊,像是欣賞風景一樣,帶著沉穩淡漠的表情,看著師父暴打師弟。

越河尊打了半天,就指望著有人來攔一下,但很顯然,他門下沒有那麽善解人意的人。

天黑後,越河尊乏了,就對著鼻青臉腫的三徒弟說:“這是你的師弟,宿枝,因為師父覺得他性子不好,需要重新教養一番,所以就把他變成了孩子,在接下來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顧他,教會他怎麽樣做人。”

這話一出,其他弟子都看了過來。

越河尊有十個弟子,但都是妖族。

抱著宿枝的藍蝶什麽經驗都有,就是沒做過人。

因此,越河尊要妖精教人做人的要求委實難了一些。

但沒有辦法,與其他面冷心也冷的弟子相比,藍蝶是唯一一個不會把宿枝照顧死的人。越河尊沒得選,只能把照料宿枝的任務交給了藍蝶。

一日後,看著藍蝶帶著小師弟,讓小師弟騎在自己的脖子上亂跑,越河尊滿意地摸了摸胡子,覺得藍蝶很適合照顧孩子。

這件事可行。

一日後,藍蝶越看小師弟越喜歡,不辭辛苦,直接以自己的口/器去采取花蜜,采完當著小師弟的面,吐給小師弟喝。

這是他最喜歡的食物。

可那孩子盯著面前的汁水卻閉上了嘴巴。

這孩子有點挑食。

在發現小師弟不喝之後,藍蝶想起了某些蝴蝶的習性,又找了一些腐爛的果子,吸了吐出去給小師弟喝。

而後,小師弟小小的巴掌糊在了他的臉上。

藍蝶有些為難,想了片刻,扭過頭茫然地看向了四師弟。等著四師弟如廁回來,他躡手躡腳地露出口/器/往凈室裏走。

而在他即將邁入凈室的時候,越河尊從後方出現,一腳踹到他的腰間,將他一腳踹進了凈室,末了抱著吸著手指,瞪著一雙死魚眼的小弟子去了二弟子青藤女那裏。(摘自百度:有些蝴蝶喜食花蜜,有些蝴蝶則喜食發酵的爛水果汁或水果的汁液,甚至人畜等的糞便。)

此刻,大弟子阿魚在師父帶著小師弟去青藤女那裏時,從師父的身邊經過,悠閑地走在花海中。

越河尊沒有看向大弟子,心想,他這些弟子中,九個都是男子,只有這麽一個金貴的寶貝是女子。

也許比起那些粗枝大葉的男弟子,青藤更加適合養他的小弟子。

抱著這個念想,越河尊把孩子放在托盤裏,在二弟子喝茶的時候,推著托盤,像是進行什麽交易一般,把孩子推了過去。

青藤女板著臉,正在喝茶的手一頓,斜著眼睛看著那個瞪著水亮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孩子,舉著水杯的手沒動,但杯子裏的水卻倒在了自己的胸前。

“養孩子這件事……”越河尊猶猶豫豫地開口。

青藤女冷著一張臉說:“我只讓我抓到的其他東西生過,自己沒生過,不了解。”

這些話包含的故事太多,讓越河尊聽得虎軀一震,扔下孩子就跑了。

一日後,孩子還躺在托盤之中。

青藤女高貴冷艷地坐在一側,先是板著臉不理對方,可那雙金色的眼睛卻違背了自己的心意,時不時就要瞥一眼宿枝,然後又像是怕別人笑她,很快移開了目光。

一日後,對著落下的樹葉,青藤女矜持地抱起了孩子,先是挑剔地上下打量一番,然後四處張望了一圈,確定周圍沒有人後,她抱著孩子左右晃了晃,好似逗狗一樣,發出“嘬嘬嘬”的聲音。

被她抱著的孩子似乎有些無語,連手指都懶得咬了。

“男人就是不行,幹不了什麽大事,孩子只吃花汁和糞水怎麽能長大,正經的孩子應該去喝正經的奶水。”

越河尊站在柱子後,露出半張臉盯著二徒弟,聽到二徒弟如此說,甚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青藤是個雷厲風行的女人,說到什麽就要做什麽,因此她站了起來,把孩子夾在腋下,大步流星地走向山中。

片刻後,山中的小妖被青藤綁住,無數藤條纏在小妖的身上,分開了小妖的四肢。

而下方那冷若冰霜的女人則對著一旁吸著手指的小師弟說:“你等等,撒種很快的,結束之後不到半日就能產卵催……”

話沒說完,越河尊騎著四徒弟白牛從後方一角頂開了說著了不得的話、做著了不得的事的二徒弟,將孩子的眼睛擋住,做賊一般地帶了回去。

又一日,四徒弟白牛對著師父說:“這樣下去不行,還是交給我養吧。”

他們說這話時,大徒弟阿魚正繃著一張臉,坐在對面的樹下看書。

越河尊想了半天,沒找到好的“托孤”人選,於是點了點頭,答應了白牛,把孩子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