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第2/3頁)

他貼著她的耳朵,整個人賴在他身上,好似小孩子討糖吃般耍賴:“小善。”他氣息焦灼滾燙,心跳聲傳給她,“你等等我,再等一等。我必讓你光明正大成為永安宮的主人。”

“誰稀罕。”她聲音輕的很,似羞澀,又似神思遠遊,“你不知道那一日我在太極宮裏跑,心裏有多害怕。”

“我知道的。”他鼻尖貼著她的耳背,輕輕地蹭,語氣有幾分急切:“我一直都知道的,小善為我受了許多委屈。你放心,我此生絕不負你。”

水汽氤氳,氣氛灼熱。寶鸞臉被熏得紅紅的,暈乎乎地想:她為他受許多委屈?怎麽她自己不知道?也就太極宮那一件事啊。

她想著話便說了出來。班哥的眼神變得更深情了,他癡迷地親親她側臉,說:“小善,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好。”

寶鸞見時機正好。便試探著將成親的事和他一說。結果才剛提一句,還沒進入正話。這人好像知道她要說什麽,捂住她的嘴不讓說。

寶鸞嗚嗚兩聲,側過腦袋幽怨的眼睛對著他。目光控訴。

班哥視而不見,騰空抱起她:“剛才你不是說乏了想歇息嗎,我們這就歇歇去。”

寶鸞兩腳撲騰,兩手揮舞,好似鴨子四腳朝天。努力掙紮,不得其果。最後撲倒在榻,嗚呼哀哉。

唯一慶幸的是,只有她的手遭了殃,他還算有分寸,見好就收。

寶鸞折騰得累了,倦意沉沉,睡了一會起來,班哥還沒歇,兩只黑亮幽深的眼盯著她。

“小善……”他又低下頭湊近。

寶鸞抵住他:“累,不要,你欺負人。”

她心中有愧才被他得逞,以前哪裏做過這種事,都是他取悅她。

今日又長一點無用見識——他每次當她面做的事,原來可由她代勞。

他求了她好一會,確認沒有機會再親香,意興闌珊躺回去,低吟:“都怪我第一次不知事,那之後你不肯再試也是應當的,可我不想讓你留著陰影,不如今日……”

寶鸞打住他:“好好說正事,不準你再動手動腳,以前你不這樣,牽我一下都要小心好幾天。”

班哥張著無辜的眼睛望她,濕漉漉好似小狗:“人心易貪,況我血氣方剛,並無隱疾。”

寶鸞的心驀地軟一下,不由自主話音柔了下來:“其實那次也怪不得你,畢竟我一喊你就停了下來。”終究理智尚存,又說:“等我成親後……”

話沒說完,小狗變惡狼,冷若冰霜,目光寒徹骨髓:“你還是要和別人成親?”

寶鸞擺道理講事實:“你尚未成天子,頭上猶有長輩在,便是成了天子,也未必能事事如願。”

“我不要事事如願,只要你如我願。”他停頓了一下,尋常語氣:“況且我有本事事事如願。”

寶鸞好聲好氣,仿佛招待三歲小兒:“同姓不婚是國規鐵律。”

班哥笑她死守陳規:“這是件再小不過的事。”

“可我不要做見不得光的人,哪怕只是一刻也不行。”寶鸞酣紅面龐艷如桃李,可目光堅定,心志不移,她告訴他:“我成親的事,你不要攔,這次這個人是我自己選的,我已經十九歲,成親不算早。”

他的心好似被狠狠抓出幾道血口子,憤恨得發狂,全身血液倒流,呼吸都困難。

已經知道的事,再聽一次,還是有被猛擊一拳的痛楚。親口聽她承認,更是痛上加痛。

他手不受控制地抖起來,眼睛猩紅,寶鸞見勢不好,下意識縮到床角:“你不要這樣。”

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這個人不是她自願招惹的,但後來發生的事她多少要負點責任。至少那一次在吐蕃皇宮的寶座上,她是自願的。

她低垂眉眼,輕聲說:“你冷靜一下,好不好?”

未得回應,擡目一看,他發抖的手停在半空,轉而掐住他自己脖子,看那陣勢,竟是要將他自己活活掐死!

寶鸞大驚,跳過去撥拉他胳膊:“你松手,快松手!”

他脖子上勒出紅印,掐得他自己面色青紫,被制止後,一對眼睛鼓著,硬邦邦的目光掠過她,不疾不徐去拿匕首。

寶鸞立刻坐到他身上,死死壓住,氣得話都不流暢:“你……你……”

他點點頭:“我有病,我變態,我扭曲,我不是人。”

寶鸞氣絕:“你能不能正常點!”

他不說話了,躺在那目不轉睛望著她。

正常不了。

本就不是個正常人,遇到她後才好點,至少能發自真心地偽裝正常了。

她讓他正常,他如何做到?

難人所難,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刁難人。

——班哥扣著寶鸞後背一推,讓她倒下來,兩個人面貼面,他甕聲甕氣問:“你成了親,我怎麽辦?小善,你知道的,我已經是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