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伊格納修的過去(第2/2頁)

兩人隨即詢問了地下室的位置。

“廚房下面?”羅伊迫不及待想要去一探究竟,但城堡裏太多人注意到他們的行蹤,這個時間明顯不合適行動。

詢問遠沒有結束,兩人關於白果園村莊和墓穴尚留有疑問。

“伊格納修爵士平日裏都忙些啥?”

“喝酒……”格蘭特機械地回答。

“你有沒有發現爵士有某種奇怪的行為,比如搗鼓一堆瓶瓶罐罐、草藥、神秘的液體,翻看一些你完全看不懂的書籍?”羅伊的聲音收緊。

“沒……”格蘭特回答很果斷,“爵士平生最討厭書籍,他清醒的時候不是在喝酒就是抱著親人的遺像大哭。”

這完全就是一個自暴自棄的中年鰥夫形象,但根據白果園老板娘口中的陳述,伊格納修絕不是如此軟弱頹廢的人,他荒唐而殘暴。

“在此之前呢,是什麽原因讓伊格納修爵士屠殺了白果園超過一半的村民?”

這便是酒館老板娘提到過的巨大變故。

格蘭特嘴唇抖了抖,臉上浮現出一絲掙紮,掙紮持續了幾秒表情又歸於平靜,服從地回答了獵魔人的問題。

“因為爵士過去那些年的所作所為,白果園的居民向維吉瑪法院送上了請願書,最終維吉瑪法院認可了他們的不滿情緒,允許他們搬離白果園。爵士親眼目睹領民一個接一個離開,忍不住服了軟,派人去勸說人群。”

“可那群農民仗著維吉瑪法院撐腰,對爵士說了些很難聽的話,激怒了他。然後殺戮開始,一發不可收拾。”

“這不能作為伊格納修草菅人命的借口,他就是個屠夫!”羅伊說了一句,接著揉了揉太陽穴,他注意到布蘭特第一句話,凝視著管家平靜的面龐問,

“歸根究底,是白果園村民的請願才引發了大屠殺……那伊格納修在此之前又幹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竟能把農民逼到這個地步。”

這個年代,農民若非逼不得已絕不會主動離開賴以謀生的土地。

“伊格納修難道比強盜更加可怕?”

下一秒,格蘭特五官縮成了一團,臉上肥肉抖動,額頭浮現汗水,對於法印的反抗更加劇烈。

雷索和羅伊的心都提了起來,管家的反抗越激烈,說明他們的問題越紮心,越接近這座城堡的秘密。當然也有可能讓管家直接醒過來。

管家結結巴巴地說,“爵……士……爵士的名聲和……作風不太好……”

“怎麽個糟糕法?”

“爵士……爵士發現自己的兒子孚羅裏安少爺在和同性友人,村子裏的一個獵戶談戀愛之後,驅逐了獵戶,少爺因此上吊身亡,雪上加霜的是,瑪麗老夫人也在兩年後去世。”

“自那以後,爵士變成了孤家寡人,整日酗酒,脾氣越來越暴躁,腦子也變得不太正常。村裏流言四起——有人說爵士被魔鬼附身,會克死身邊所有人。”

羅伊聽完略微唏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孚羅裏安的墓碑上只籠統記載了一個窒息而死,原來他是被自己老爹給逼死。”

“有一回……”格蘭特仍然自顧自繼續說,“爵士醉酒後……闖入白果園裏的一場……婚宴,強行對……對新娘行使了初……夜權,還砍掉了一個……一個倒黴鬼的腦袋,因為對方帽子摘得太慢。”

他的語調斷斷續續,聲音越來越輕。

“果然是荒唐。”兩名獵魔人相視一望,都看到對方目光中的驚詫,“這種權利不是早被廢除掉了?他怎麽敢?!”

“接下來了?”

這次格蘭特沒有回答,他閉上了眼和嘴,上眼簾一陣蠕動,像是做噩夢般,然後突然瞪大了眼,眼神恢復清明。

對面獵魔人隱蔽地嘆了口氣,微微有些失望,可惜無法短時間內連續對一人使用亞克席法印。

“兩位大師,抱歉,我剛才走神了。”管家擦了擦自己腦門上莫名其妙出現的細密汗珠,唉聲嘆氣,“這人只要一過四十歲,有時候白天也像在夢遊……對了,之前我說到哪兒了?”

“為了以防萬一,你要帶我們檢查檢查仆人的房間,”羅伊眼珠子一轉,也沒敢編的太誇張,“以及還有地下室。”

“我有說過這話?那兩位稍等,”管家皺眉,一臉不情願,“墓穴那邊的消息傳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