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7頁)

“?”

簡遊嘴角抽搐,一句國粹就要破口而出,結果又被陸時年拉過去,腦袋埋在他頸窩處親昵地蹭了好幾下。

簡遊驚恐往後躲:“你幹嘛啊?”

陸時年笑眯眯:“提前吸兒子。”

簡遊:“……”

太狗了。

是打不過也不想加入的那種狗。

簡遊面無表情再次推開他:“我要睡了,是男人就別再打擾我。”

陸時年看著簡遊背朝他躺下,貼心幫他掖好被角。

沒過一會兒,說了要睡覺不能被打擾的人又主動開口:“我能去見他一面嗎?”

他想去見見他。

他想知道他當初為什麽不肯走;

為什麽在消失這麽多年後突然出現;

為什麽才一見面,就要用這種方式對他。

陸時年擡眼,看著他露出被子的半個後腦勺:“能,你想見,我就幫你。”

“你跟我一起去。”

簡遊又往被子裏埋了一些,聲音悶悶的:“我不想一個人去見他。”

陸時年勾了勾唇。

“好。”他揉一把小兔子別扭的後腦勺:“爸爸陪你。”

-

陸時年等著簡遊睡著了,起身離開病房,去辦理出院手續。

這個時間難得不忙,兩個護士趁著休息時間在閑聊。

“你們念書那會兒做實驗用的小白鼠多還是兔子多?”

“好像是兔子吧。”

“巧了不是,我們也是兔子。”

“那你知道為什麽很多活體實驗要用兔子嗎?”

陸時年填著信息表,掀起眼皮淡淡看了她們一眼。

“你知道?”

“因為兔子不怕疼啊。”

“嗤,你這算什麽理由,而且兔子才不是不怕疼,它只是忍痛能力太強,骨折不會叫,口腔發炎不會叫,就算是摔得內臟出血也只是趴在那裏安靜等待死亡,又不是機械做的身體,怎麽可能不怕疼。”

“唉,那麽小的身體,卻有那麽強大的精神抵抗力,也是讓人心疼”

……

“先生,在這裏簽個名就好了。”

陸時年回神,在信息表最下面簽上自己的名字。

轉身回去時,他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5月12日,上午9點12分。

簡遊又睡了一個多小時。

醒來的時候腳腕癢癢的,動了一下,才發現是被人握著,指腹掃過帶起的癢意。

他抽了一下,沒抽出來。

“你幹嘛?”

窗簾被拉開一半,陽光刺眼,簡遊用手背蓋住眼睛,聲音裏藏著困意,柔軟沙啞。

陸時年:“我在想你腳腕這麽細,你又這麽高,走路的時候會不會突然折掉?”

簡遊:“……”

簡遊擡腿踹了他一腳。

陸時年順勢松手,不躲不閃被他踹在手掌心。

“不錯,挺有精神。”

陸時年笑眯眯把他從床上拉起來:“走了,帶你進局子了~”

簡遊不知道陸時年是怎麽辦到的。

到了警察局,也沒個人多問他們什麽,把他們帶到暫時關著錢舒的地方,囑咐一句只有半小時時間就離開了。

隔著一道墻,他們坐在外面,錢舒坐在裏面。

光線很足,錢舒沒了那頂藍色漁夫帽,也是直到這個時候,簡遊才終於清清楚楚看見錢舒的模樣。

很瘦,很白,是一種常年不見陽光的病態的白。

身形清瘦,表情溫和無害,光看這副樣子,簡遊真的很難把他跟昨晚那個暴徒聯系在一起。

但事實擺在眼前,再不像,他們也是同一個人。

簡遊盯著他許久,開口:“你——”

錢舒笑著打斷他:“我應該能猜到你要問什麽,你是不是想問我當初為什麽不跟著你一起逃走?”

簡遊閉嘴了。

錢舒:“因為錢建忠是我爸。”

錢舒:“我是他見不得人的私生子,是他情人生的兒子,我也不算騙你,我確實是被他勒令不能離開別墅一步。”

簡遊震驚:“可是你叫他錢叔叔。”

這是他親耳聽見的,這也是為什麽在酒吧裏聽見錢舒的自我介紹時,他一點兒也沒往錢建忠的方向去想。

在他的潛意識裏就不存在錢建忠兒子這個人。

錢舒語氣輕松:“他不讓我叫嘛,不能叫爸爸,就只能叫叔叔了。”

陸時年翹著二郎腿懶洋洋坐在簡遊旁邊,百無聊賴地轉著手機。

不過難得安分地沒有說話,安靜地當一個陪同者。

錢舒:“後來錢建忠倒了,我雖然只是一個私生子,但也有繼承一部分財產的權力,當時我如果走了,就一分錢也拿不到了。”

“其實我倒是無所謂,但我總得替我媽著想,她在錢建忠身邊一直沒名沒分,她的那部分,只能我來替她爭取。”

簡遊:“可是這些跟我有什麽關系?”

“沒關系啊。”錢舒說:“這些都是我家的臟事,跟你沒有一點關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