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喜嫁喪哭(6)(第4/6頁)

但在路星星路過燕時洵時,卻被燕時洵反應迅速的直接拽著衣領拉了回來。

路星星被驟然變緊的衣領拽得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自然也就沒能將自己的疑問順利問出口,只蹦出個單音,就被燕時洵的手掌捂了嘴巴。

“噤聲。”燕時洵語調平靜的在路星星耳邊低聲的吐出音節。

他淡漠冷靜的目光瞥過路星星,帶著不由分說的警告和命令意味。

路星星本來以為自己會生氣,但莫名的,被燕時洵的眼神這麽一剮,他卻抖了抖,真的一個字也沒敢說出來。

燕時洵一手拽著路星星,然後平靜而不發一言的看著中年男人離開,只是一直垂著眼眸側耳傾聽,憑借著良好的耳力一直注意著中年男人的腳步聲。

上了樓,踩踏的聲音和樓梯的階數相比,是走過了三層樓。然後腳步平穩了下來,是在平地上走路,一,二……走過了將近一百步,停下。

從兩只腳的走路習慣不同而形成的腳步聲細微的差距來看,中年男人向左轉了腳步。

開關門時有微小的撞擊聲,清脆的聲音不像是門軸發出的,而像是門上掛著的掛件在擺動時的聲音,可能是玻璃制品。

以他剛剛觀察到的中年男人的步伐距離來算,那就是大概三十米。

所以,這個被年輕一輩稱為二叔、年紀與早餐店老板相仿的中年男人,住在四樓轉彎三十米後的左側房間,房門上掛著玻璃制品的掛件。

一直到所有的聲音消失不見,燕時洵本來嚴肅平靜的面色才慢慢放緩了下來,重新看向旁邊的路星星。

“宋一道長一向是教你,看到不對勁的事情就直接不顧及環境和影響,直接沖上去正面詢問嗎?”

燕時洵詢問的聲音很平靜,語調幾乎沒有起伏。

但路星星就是覺得自己被燕時洵嘲諷了。

路星星頓時臉憋得通紅,不甘心的梗著脖子嘴硬:“你當是我是年輕不懂事嗎?我這叫不放過任何可疑的事情!”

“哦,所以你喜歡正面沖。”燕時洵面色冷漠,就著拎起路星星衣領的姿勢,擡手捏了捏他的手臂。

觸手就是一片柔軟的小肉肉,完全不是肌肉堅硬有力的手感。

路星星看著近在咫尺的燕時洵,本來想要沖出口問燕時洵在幹什麽的話莫名堵在了喉嚨裏,而他自己在燕時洵那張湊近了看越發俊美得鋒利,壓迫感十足的面容之下,竟然慢慢燒紅了臉,張了嘴卻像是個啞巴,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腦子都燒成了一團漿糊。

“你這個小身板,打得過?”燕時洵沒有管路星星的反應,只是掃了他兩眼,就對他的戰鬥力有了個大概的評估。

他沖路星星的嗤笑一聲:“宋一道長到底是怎麽放心把你放出來的?你好歹也算是有天賦的,真不怕自己折損個弟子?”

路星星雖然不是宋一道長的關門弟子,卻是年齡最小的。

以燕時洵最近對宋一道長的了解,這個嚴肅而一絲不苟的道長,對這個年齡最小的弟子還是很疼惜的,頗有平常人家疼小兒子的架勢。

路星星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應該硬氣的反駁燕時洵,但不知道怎麽的,他卻只是磕巴著喊了一句“要,要你管!”,就扭頭沖向了那邊的節目組眾人。

燕時洵:“?他臉紅什麽?”

雖然燕時洵滿臉的莫名其妙,不知道路星星是怎麽回事,但他身後站著的鄴澧,卻直接黑了臉。

“你摸他。”鄴澧冷聲向燕時洵詢問。

說是詢問,卻更像是陳述事實。

並且燕時洵竟然有種錯覺,覺得這人好像有點委屈?

燕時洵被自己的想法惡心到了,有些惡寒的抖了一下,然後朝鄴澧翻了個白眼:“那叫摸?你什麽眼神?”

“而且,和你有什麽關系。”燕時洵莫名其妙的看了鄴澧兩眼,也邁開長腿走向不遠處拼命沖他興奮揮著手的安南原。

徒留鄴澧一個人站在空曠的客廳中央,上方白熾燈毫無暖意的光亮,將他本就蒼白沒有血色的肌膚,照得更加像是雕像的質感。

鄴澧的薄唇抿成一條線,看著燕時洵遠去的背影,冷峻的俊容上沒有任何溫度,冰冷得可怕駭人。

他覺得,自己好像有些不高興,很想讓燕時洵以後不要再摸別人。

但這種情緒從何而來?因為什麽?

他不知道。

燕時洵和節目組眾人的談話聲從不遠處傳來,在空蕩蕩的空間中形成了回響,一層層疊加,顯得如此空曠寂寥。

而鄴澧獨自站立在無人的客廳中,神色難得有些忪怔茫然。

……

第一次在農村人家裏過夜的安南原,顯得對這裏的一切都很好奇,時不時就要向身旁的年輕人問幾句,透過窗戶看到後院的水井時,還興奮的招呼著燕時洵,示意讓他也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