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3頁)
“周疏行,認出來沒有。”
什麽?
周疏行瞄了下,是一幅畫。
畫得太幼稚,以至於他只能依稀分辨出來是個人。
“這是我幼兒園拿到的第一個獎,老師還給我發了小紅花。”梁今若笑得燦爛:“畫的是你。”
周疏行垂下眼,“沒看出來。”
“哎呀,你以前還誇我畫得特別逼真呢。”梁今若伸手指給他看,“你看,和你的眉毛一模一樣,皺皺的。”
皺眉,不是眉毛畫皺。
看她興致勃勃,周疏行按捺住無語。
本想還給她,余光卻瞥見畫裏小人手裏抓著一輪巨大的彎月,似乎是要往星空上飛。
“這是什麽?”周疏行迷惑。
梁今若認真思考了十幾秒,先倒打一耙:“這是我啊,你不記得了嗎?”
你自己都差點不記得了,周疏行心想。
“明月昭昭,昭昭明月。對,就是我。”梁今若念念有詞:“媽媽說的。”
提到沈向歡,她安靜下來。
周疏行的目光落在她忽然變得恬靜的臉蛋上,她安靜下來,像是一個精致又賞心悅目的花瓶。
他問:“你是想我陪你回憶童年?”
梁今若搖頭,“你今晚幫我,我給你畫幅畫吧。”
周疏行下意識地看畫裏小人波浪線似的眉毛,委婉拒絕:“不需要。”
梁今若認真:“一畫幾千萬,你不要?”
周疏行淡定:“我不缺錢。”
梁今若上下打量穿著浴袍的男人,一把拿走畫:“就知道你是沒有藝術情操的人。”
這麽多年,還從沒人這麽說過周疏行。
梁今若今天為了隆重出場,穿的是件墨藍色及膝小禮服,膝蓋以下都露在外,小腿纖細筆直。
晚間車上睡散的頭發沒有整理,自顧自地垂在臉側,隨著她動彈時一起晃動,莫名的風情裊裊。
今晚連著兩次被批評不懂欣賞藝術的活閻王終於重視了起來。
“你說錯了。”
他拉住了梁今若。
梁今若回頭,資本家要開始狡辯了?
“我準備好了。”她眼眸璀璨,“你狡辯吧。”
周疏行無視狡辯二字,深深看了她一眼,忽轉話題:“我懂怎麽鑒賞另一種藝術。”
梁今若:“哪種?”
看她還沒聽懂,周疏行很淺地低笑了聲。
他曲起手指,在她的額頭上輕輕扣了一下,沒意識到這屬於若有若無的親昵動作。
“你說呢。”
-
等梁今若恍然大悟時,已經來不及。
她早前在車上的猜測果然成了真,周疏行就是饞自己的身子,剛洗完澡就迫不及待了。
梁今若試圖離開,被他禁錮住。
她本來力氣就不大,更遑論從小嬌生慣養。
“周疏行,你什麽意思?”梁今若撐著他的身體,質問。
周疏行看她一直盯著自己,伸出食指刮了刮她長長的眼睫:“看過樓下的花瓶嗎?”
他的音色清冽,含著欲時則蠱惑人心。
“看過。”梁今若記得是個青花瓷的。
“會鑒賞麽。”周疏行問。
梁今若想也不想:“我對花瓶沒興趣。”
關鍵是這和他們即將要做的事有什麽聯系……
周疏行另一只手扣住她的細腰,掌心灼熱,指尖流連,聲音略低:“它的腰沒你細。”
什麽??
梁今若驚呆了。
這就是他的鑒賞另一種藝術?
花瓶藝術嗎?
等等,她這是和花瓶做比較了嗎?
“我不是花瓶!”
梁今若一句脫口而出,就被封住了嘴,他身上似乎還殘留著水霧,將她裹挾在濃稠的熱度裏。
她怎麽也沒想過鑒賞藝術會被鑒賞到了床上去。
周疏行竟然會說騷話了!
嘲諷資本家沒有藝術情操的代價就是,第二天早上周疏行已經神清氣爽換完裝,她還在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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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特助早就等在樓下。
見到自家老板的第一眼,他就下意識地偷瞄他被襯衫和領帶擋住的部分……
可惜,什麽也沒見到。
“昨天的記者采訪已經挪到了今天下午三點。”蘇特助收回心神,“一個小時後的例會,資料已經準備好。”
周疏行嗯了聲,坐到餐桌邊。
……
梁今若其實在周疏行起床時就昏昏沉沉地醒了,但又補了會覺,再次醒來時不知今夕是何年。
電話鈴聲響起。
“葉芝她們還沒放出去?”是蘇寧榕。
梁今若呵欠連連,“是嗎……哦,我好像昨天晚上太忙,忘了聯系警方那邊。”
蘇寧榕:“……”
還好不是自己得罪了昭昭。
梁今若也覺得這樣好像不太好,趕忙打電話聯系了派出所那邊,還聽到了葉芝她們的聲音。
“能走了?”
“大清早地叫我們走……”
“得了,還不趕緊走,你還想在這裏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