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3頁)

“我也可以去嗎?”夏山迎指著自己,有些狂喜。

不僅夏山迎能去,甚至伊達航、景光和松田、萩原……包括降谷零,都在五樓大廳裏入座。

就連夏山迎的男朋友,也在裏面入座。

“他們都是桑月的朋友吧。”蘇我千城含蓄地笑笑。“所以我就一並邀請了。”

連帶著客人的朋友們也會一起邀請,給足了客人的面子。

這是花魁的權利,也是他一生只能使用一次的權利。

桑月被那紫灰色的眼睛盯得渾身發毛,看著蘇我千城臉上那瓷白的肌膚,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苦笑的表情。

一屋子,四個濃妝艷抹的藝伎跪坐在每二人之間。

長桌之上,桑月和蘇我千城坐在門對面的主位,右手邊是夏山迎和河野流,蘇我千城左手邊是娜塔莉和伊達航。

河野流的旁邊坐著降谷零和景光,他們對面是萩原和松田。

客人都是盤腿坐,但藝伎不可以,跪坐是基本禮儀包括花魁也是一樣。

遊廊的媽媽端著茶水先上來,由身邊的藝伎來負責為客人斟茶。

她們都是學過斟茶技術的,茶水的顆粒和溫度都剛剛好。

蘇我千城跪坐著,身子微微前傾,端著茶壺用手擋著熱氣。

熱流落入杯中,他端起茶杯,笑容百媚千生地送到桑月嘴邊。

“請用。”

桑月感覺滿屋子的視線都放在自己身上,她如坐針氈的差點站起來鞠躬,茶杯接到手裏都有點發抖。

其中有一個目光格外淩厲,如針尖一樣鋒芒畢露。

在這些目光裏注視著,桑月仰頭灌下滿滿當當的一口茶。

“謝謝。”她哆嗦道。

蘇我千城期待地詢問:“這是我自己曬地茶葉,桑月覺得如何?”

房間裏的光線是用燭火點就,所以光線不足的情況下他瓷白的肌膚就沒有那麽的突兀了,甚至還有一種滑膩嫩白的質感。他笑起來的時候,新月眉微彎入鬢,眼尾都跟著上挑。

桑月豎起大拇指:“沁人心鼻唇齒留香回味無窮。”

“真的嗎?”他很高興,又給桑月斟了一杯。

屋子裏的其他藝伎從發髻來看等級並不高,應該是趁著這次機會來跟花魁學習的。

見花魁給客人斟茶,其他藝伎也跟著為左右兩邊的客人倒水。

那有模有樣的學習,桑月輕輕抿著口中的茶水,偷瞄了一眼坐在右下角的降谷零。

他沒有看桑月,而是在和旁邊的藝伎說笑。

桑月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側臉,在昏暗的燈光下唯有金色的發絲尤為清晰,坐他旁邊的那個藝伎捂嘴直笑似乎說了什麽有趣的笑話似的。

切,還挺能聊的嘛。

桑月桌子下面的膝蓋被人輕踹了一下,她順著力道看到了右手邊的夏山迎,夏山迎瘋狂給她擠眼睛,捂著嘴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似的:“月月醬,人家在問你要不要喝酒。”

“啊?喝酒?”桑月茫然的回頭,看著旁邊正張望自己的蘇我千城,意識到自己的走神沒有聽見這位男花魁在說什麽,她轉頭擺手。“我不能喝酒。”

“是很甘甜的花酒,不會醉人的。”蘇我千城的手端著茶壺,身為男人的手骨卻異常輕柔,指骨仿佛渾然天成的瓷器一般。

桑月端著茶,捧在手心裏:“我喝茶就行,酒水給我的朋友們喝吧。”

蘇我千城輕聲說了句“好”,伸手拍了拍提示門外候著的人上酒。

他的廣袖長衫花紋豪華,還點綴著金色的楓葉絲線。繁雜的衣襟絲毫不影響他的舉止優雅。反而更能體現出來一個遊廊耗費巨資培養出來的花魁水準。

他撩開袖子,微微垂首讓一頭烏黑的長發像裝飾品一樣垂落:“桑月,別動。”

“什麽?”桑月端著茶杯停住,然後看著他的指尖朝著自己的臉頰摸來。

他的指尖溫熱,在桑月的唇邊輕蹭:“茶水。”

滿桌的輕笑熏得桑月臉頰發熱,她抹了抹嘴:“我我我自己來。”

花酒端了上來。

藝伎分別為身邊的客人們倒酒,一桌的酒香四溢讓話語都變得多了一些,尤其是萩原那邊的說話聲最多。

菜肴也很快依次端了上來,先從最簡單的涼菜開始到正餐。

藝伎們盡職盡責的在旁邊服侍,主要工作也就是以布菜為主,順便介紹每一道菜的制作過程和材料。

那些輕聲細語和滿桌讓人食欲大動的菜系果然讓人心情愉悅。

桑月夾了一塊西藍花送到嘴巴裏,細細品嘗,裏面放了沙拉醬,去掉了西藍花的草汽更加爽口。

整桌基本都已西餐為主,只有客人能夠享用,藝伎是不可以動餐點的,除非客人主動投喂。

而被客人投喂,是對藝伎最大的褒獎。

蘇我千城替她加了一塊果汁肉,輕輕放下筷子渴望地看著桑月:“還和胃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