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煙岫閣曾為謝沉珣生母居所, 虞翎著涼咳血,搬來廂房小住幾個月。

暖閣溫熱暖和,床帳束在兩側, 虞翎輕閉雙眸,她光滑手背有些涼, 被男人一觸碰, 便顫著睫毛慢慢睜開眼。

謝沉珣清俊樣貌在漆黑的夜色裏看不清楚, 他修長身形隱在寂靜深夜裏, 扶她的肩膀, 正準備拿開她的手,讓她睡下。

自虞翎上次在院子犯病, 已經過去三四天,謝沉珣不想見她,一直在避著她。

虞翎反握住他的手掌,又緊抱住他的手臂,不準他離開, 謝沉珣也沒有意外, 開口道:“怎麽了?”

她咬唇,問:“姐夫那天說的話是真的嗎?我姐姐是不是出什麽事了?你能帶我去見她嗎?就明天。”

這一連串的問題問出來,個個都和她姐姐分不開, 已經是等他許久。

月盤隱入雲層,屋內只余下一片暗色, 謝沉珣身上熟悉的檀香清冽,他沒直接回答她, 只是道:“夜深了, 睡吧。”

侯府無人敢隨意提及虞泉兩個字, 但他都不願意說, 那就不止是單純與先平陽侯有關,虞翎怔愣下來,她安靜片刻,輕聲問:“是她身子不好嗎?”

唯一親人死而復生足夠讓人激動人心,但以虞翎姐姐那性子,遲遲不來見她,又給所有的喜悅都蒙上一層陰影。

謝沉珣手指撫摸她的臉頰,摸到了濕潤淚痕,緩緩道:“從前不跟你說,便知道你是這樣嬌滴滴性子。”

虞翎微微愣住,好像聽出他是在覺得她脆弱,只轉開幹凈臉蛋,又松開他的結實手臂,自己用袖子胡亂抹淚,道:“我好好的,沒哭。”

她這個人懂事慣了,就算嬌蠻起來也和別人不一樣,骨子裏就透出一種尤物的天真誘人,深夜裏看不出在想什麽。

謝沉珣坐在榻上,聽她的動靜,寬厚手掌順著她單薄衣物慢慢往下,檢查她的身子般,滑過纖腰長腿,沒有停留,最後摸到她微涼的腳踝,道:“坐過來。”

虞翎柔順長發垂在纖細腰肢間,她曲腿側身,幹凈腳踝在他手裏也不說,悶聲道:“那你明天帶我去見她,我等不到忌日那天。”

她好像知道怎麽樣對付他這種人,一句話一個動作都能壓得他死死的。

謝沉珣沒有說話,手順著她的小腿,突然把她拉過來,虞翎身子一時不穩,伏在榻上,吃疼,皺起眉看他身影。

他卻只是挽進她膝蓋裏,抱起她,將她放回錦被之中,突然的動作讓虞翎一頓,不知道說什麽。

她靠在他臂彎裏,細指慢慢拉著他的衣襟,輕道:“求求你,我真的想見我姐姐。”

他神色看不清楚,慢慢低頭碰她的嘴唇,手卻還在給她纖弱身子掖著被子,虞翎抿唇偏開頭,不讓他親,道:“你不讓我見她。”

“再過一段時日,”謝沉珣開口,“有好消息我再告訴你。”

虞翎低聲道:“那我也不讓你親。”

謝沉珣手掌摸她纖細的脖頸,她像是在和他鬧脾氣,但手還無意識般攥著他的衣襟,黏人的性子難改,姑娘家也不知道以她的身子,無論一個男人想對她做什麽,她都沒有反抗的力氣。

他沒說什麽,但他今晚上仍是歇在她這裏,上床榻時,平靜無話。

虞翎一直安安靜靜,縮在他懷裏,她穿得不多,冬日晚上很少穿兜衣,被他充滿男性氣息籠罩時,有時會感到不適,但大多數時候,只會在他身上察覺到沉穩的被庇護感。

許久之後,她才又開口道:“我那天流血的事,你不要告訴她,我不會給姐夫添麻煩。”

謝沉珣閉著眼睛,他什麽時候睡,什麽時候醒,都有個大致時間,一向自律,來她這裏也一樣。

他的指腹緩緩摩挲她的柔軟腰窩,摸到她癢癢肉時,她還躲了一下。

虞翎知道他沒睡,在等他的回答,他手指撚她衣衫系帶,開口道:“姑娘家一些地方,不能讓別人碰,可知道?”

虞翎微頓,他先後兩次曾打算派教禮嬤嬤到她身邊,每一次都因為各種緣故中途而止,在她身邊待的天數較多那個,也不過才幾天。

她輕回道:“你先答應我,只要你答應我又帶我去見姐姐的話,我以後就聽你的話,不讓別人碰。”

謝沉珣緩緩睜開眼,手指下的系帶被他撚散開,若是平時,她會小聲說一句只允許他碰,沒說,便是把他也歸在這個別人裏。

少女幽香仿佛催睡的舒適劑,虞翎仍舊在等他的回復,又倏地頓了頓,細腰被他手掌箍住。

她雙手慢慢按住身前鼓鼓衣衫,背過身,要離開他,又被他硬實手臂緊束住腰,只能靠在他的胸膛。

他開口淡道:“好好睡覺,不要讓我再說一遍。”

虞翎被兇了一下,不敢說話了。

作者有話說:

後半章寫得不太滿意,刪了,今天短更,明天盡量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