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歌劇描繪了唐·璜短暫卻風流的一生,欺騙了無數女子,最終勇敢無畏的唐·璜落入了絕望。

他的故事落下帷幕。

負心漢在慘叫,靈魂被拉下地獄。

高昂悲壯的歌聲轉而為幽幽的歡笑,仿佛有許多女子在偷笑,卻流下對情人死去的淚水。

在場有婚外戀、劈腿歷史的觀眾們集體打了個寒顫,領悟了歌劇的寓意。

阿蒂爾·蘭波看完後,氣憤地說道:“這個唐·璜就是一個管不住褲襠的好色之徒!”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一個海王,更加不會貪圖別人的美色,同一時間只維持一段感情。別看阿蒂爾·蘭波找男人隨興所至,那也要對方有足夠的人格魅力,而且願意付出真心陪他玩。

阿蒂爾·蘭波這輩子只在兩個人身上栽過跟頭,一個是已婚的詩人魏爾倫,一個是失憶的蘭堂。

前者讓他不再敢插足第三者關系,對同性關系和那些年寫的詩歌深惡痛絕。

後者讓他以為找到幸福,破了例,失敗告終。

阿蒂爾·蘭波被觸及傷心事:“靈魂與肉體,膚淺之輩往往選擇後者,能找到一個全心全意愛你、願意舍棄靈魂的人有多難,保羅,你和蘭堂……”

阿蒂爾·蘭波正要傳授感情經驗,聲音戛然而止,猛地去摸頭發,感到自己的頭皮有一些繃緊。

他的一頭金發被編成了弟弟的發型。

與弟弟的方向相反。

保羅·魏爾倫閑著無聊,便把哥哥打扮了一遍。具體就是編一編頭發,向自己靠攏,又把哥哥怕熱解開的扣子給扣了回去,減少散發荷爾蒙的機會。

然後,保羅·魏爾倫倚靠著哥哥的肩膀,摸著哥哥柔軟的手指,把掌心貼在一起,大小一致,指甲蓋上的甲半月稍顯不同。他專注地觀察每一個細節,仿佛上面有什麽寶藏一樣。

“保羅!”阿蒂爾·蘭波炸毛,自己為了拉開相似度在努力,這個家夥又給他梳了一樣的發型。

“你不是討厭蘭堂給你編發嗎?!”

“我想讓哥哥和我像一點。”

保羅·魏爾倫無辜地說話,阿蒂爾·蘭波瞪了過去,忽然發現中原中也好像也不同了。

中原中也吃驚:“老哥?你看我做什麽?”

阿蒂爾·蘭波嘴角翹起:“你摸摸後腦勺。”

中原中也的臉型比較圓,五官稚氣未脫,頭發也像是一個沒長大的毛頭小孩,發尾又短又不齊。保羅·魏爾倫考慮到外表不適合編發,就給弟弟紮了一個小揪揪的低馬尾,增添了一些帥氣感。

阿蒂爾·蘭波和中原中也看歌劇的期間,保羅·魏爾倫的樂趣就是玩哥哥和弟弟。

阿蒂爾·蘭波皺眉:“我怎麽毫無感覺?”

假如別人坐在他身邊,對他動手動腳,他什麽都不知道,這該是多麽可怕的一件事。

中原中也對馬尾沒意見,小聲地對保羅·魏爾倫道謝,保羅·魏爾倫大方地說道:“不客氣。”

隨即,保羅·魏爾倫被阿蒂爾·蘭波掰回了臉。

阿蒂爾·蘭波問道:“解釋一下。”

保羅·魏爾倫有一雙與他照鏡子般的藍眸,空靈的目光遮掩了他內心非人的異常,“你們在聽見歌聲的時候,觸發了異能力的媒介,不過施展異能力的人沒有惡意,想要為你們表演歌劇。”

阿蒂爾·蘭波危險地說道:“你怎麽沒事?”

保羅·魏爾倫微笑:“我聽見歌聲就知道是那位歌劇家,已有防備,在法國的時候,親友帶我去看過他的歌劇,他的異能力早已被巴黎公社登記在案。”

阿蒂爾·蘭波郁悶,情報不足,自己倒是在弟弟面前丟臉了。瞧見保羅·魏爾倫戴著黑帽子,他以為是黑帽子的功勞,直接搶過,戴在自己的頭上,呲了呲牙,“回去再找你算賬,臭弟弟。”

保羅·魏爾倫勸阻:“你要去哪裏?”

阿蒂爾·蘭波從貴賓席翻了下去,“歌劇很好看,我去找歌劇家聊一聊!”

中原中也幫蘭波說道:“他想去就去,你何必阻攔他找一位歌劇家聊天。”

“弟弟,我們去外面等他。”

保羅·魏爾倫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

魅影此人,他有過一面之緣,從同僚那邊知道不少秘密,對這位歌劇家沒有太大的排斥。

外界以為魅影是一位不求名聲的歌劇家,低調又有才華,奉行著神秘主義。實則,對方沒有勇氣露臉,常年佩戴面具行走於巴黎歌劇院的陰影之下,身形削瘦得撐不起西裝,真容慘不忍睹。

保羅·魏爾倫熟悉蘭堂,又見過風騷的奧斯卡·王爾德,對哥哥的品味有了初步的了解。

——長得醜的人,肯定無法入眼。

劇院的後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