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2/4頁)

陸無祟皺了皺眉,幹脆推門進去——然後,他就看見了正手忙腳亂藏零食的江淮。

陸無祟:“……”

這就是心情不怎麽好?

江淮坐在床上,屁股底下還鋪了層毛毯,嘴邊還有零食的殘渣,抱著被子欲蓋彌彰,“我什麽都沒幹!”

陸無祟:“……”

他一步一頓,把盛飯的托盤放在了沙發前的桌子上,長腿一邁,長臂一伸,輕而易舉把江淮藏著的零食給拎了出來。

陸無祟咬牙:“江恬恬。”

江淮擡眸,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往後縮了縮,語氣沮喪道:“好吧,我是在床上吃零食了,你扣我的錢吧。”

陸無祟一頓。

仔細看,才發現,其實江淮有點蔫巴巴的,確實是心情不怎麽好。

在氣氛幾近凝固的沉默中,陸無祟放下了手中的零食。

他坐在江淮面前,有點生疏的用一種低柔的語氣道:“不高興了?”

要知道,他陸無祟長這麽大,哄人的次數屈指可數。

做做行動上的表示,已經是他的極限。

真正兒八經哄人,還真有點……

江淮抿唇,沒有說話。

“吃吧,今天讓你放肆這一次,我陪著你吃,”陸無祟知道,心軟一旦開了閥門,就是覆水難收,“不扣你的錢。”

雖然也不算江淮的錢,全是他的錢。

心軟就心軟吧。

江淮眼睛頓時一亮。

陸無祟親手給他拆開了包薯片,一片片往他的嘴裏喂。

江淮吃著吃著,心情就慢慢好了起來。

眼看著他眉開眼笑,陸無祟也漸漸松了口氣。

他從來不知道,心栓在一個人身上,是這樣的感覺。

看見他低落,一顆心都要隨著他擰了起來,恨不能以身代之。等這人開懷,這種心臟被擰緊的感覺才漸漸消散,才喘得上氣來。

在陸無祟出神時,他的手忽然被推了一下。

回神,就看見江淮沖著他道:“你也吃啊。”

陸無祟怔怔地,視線凝聚在他的嘴唇上。

江淮不明所以。

陸無祟道:“江恬恬。”

江淮聽見他叫這個名字,下意識擡起頭,正好撞上了陸無祟尋上來的唇。

炙熱的唇畔擦著他的眼眸,落在了他的鼻尖上。

江淮一愣。

而陸無祟僵硬地挪開嘴唇,呼吸都有些困難。

親到了嗎?

好像是親到了?

怎麽感覺不像是嘴唇?江淮怎麽沒反應?

陸無祟僵硬道:“你嘴上有碎掉的薯片,我幫你擦了一下……”

“哦,”江淮也往後縮了縮,茫然道,“可是剛剛那是鼻子啊。”

陸無祟:“……”

他就說不像是嘴唇。

“嗯,為什麽要用嘴唇擦呢?”江淮還是有些困惑,“用手不是更好嗎?”

陸無祟眨了眨眼,在江淮的各種疑問中,耳根有點泛紅。

江淮又問:“碎渣在哪裏啊?我怎麽沒摸到?”

陸無祟忍無可忍,拿出片薯片,直接塞進了他的嘴裏。

“閉嘴,吃零食。”

*

江淮是徹底閑下來了。

不過,又沒完全閑下來。

他在某些程度上,不喜歡別人打破他的規則,但是在規則被打破之後,他又是個隨遇而安的人,不太會為了外界的事情過多的煩心。

不論什麽樣的處境,都能讓他找到舒服的生活方式。

既然規則被打破,那就重新建立規則。

比如現在。

他在閑下來的第二天,就開始接單賺錢了。

他接一次單,能頂別人接十單,只不過一直不想按照別人的意思去畫畫,所以才不怎麽接。

其實閑下來也沒什麽不好的。

江淮原本就不喜歡快節奏的生活,比起忙來忙去,他更喜歡在鄉野的田間吹風。

為了學業,還有就是能在學校裏學到更加的畫畫技巧,他才每節課都不落的去上。

左右現在也沒法上了,靜下心來好好享受生活,也沒什麽不好。

江淮在畫畫的時候,還有個發現。

他先前送給陸無祟的那幅畫,已經被陸無祟給弄好了掛鉤,應該是準備往墻上掛了。

不是吧?

江淮並非不識貨的人,相反,他非常的識貨,對於藝術有種天生的直覺。

不然也不會在住進來的第一天,就撿著最貴的花瓶摔了。

所以,他知道陸家墻上掛著的畫到底有多昂貴。

現在,陸無祟居然打算把他的畫也給掛上去!

江淮倒是沒覺得自己不配,只是覺得,和這麽多的大師同掛一墻,多多少少有點榮登領獎台的興奮感了。

他這兩天,就一直在猜測,陸無祟究竟要把他的畫給掛在哪面墻上。

是上世紀抽象派畫家的那一墻?

還是新世紀領過獎的新晉畫家那一墻?

江淮期盼著,甚至等不及想問問陸無祟。

又隔一天,工人們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