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2/2頁)

還有今天,淩洲跟時慶年過分親密度舉動,最後趁亂逃離時家上了時慶年的車。

拜淩洲所賜,時鈺不費吹灰之力就掌握了時慶年大量違法亂紀的證據,不費勁地解決了時慶年。

只是,當他站在冷清的大廳中央,環顧四周,看著那些或畏懼或不滿的眼睛...時鈺只覺得無趣。

獲勝的愉悅短暫地停留,最後留下的,只有滿目的荒唐。

時鈺有時候覺得,時家真是一個再無趣不過的家族。親人之間卻踩著彼此的骨頭往上爬,分明是至親骨肉,生下來卻注定要彼此相殺。

金錢,權利,是人性永遠也逃不過的軟肋。為了這些,人可以沒有任何底線可言。

“大哥。”身後傳來一個細微的聲音。時鈺沒有回頭,只是望著寒風陣陣的庭院,“花園裏,你種的玫瑰都被人踩壞了呢。”

淩洲低下頭,認錯:“大哥,對不起...”

“沒關系。”時鈺回眸,眼底是深不可見的陰沉,“花種壞了,就拔掉重新種。”

時鈺:“只是人心變了,總不能將心挖出來洗一洗...”

淩洲打了個寒顫。時鈺卻上前,緩慢地、輕輕地抱住了他,“別怕,我現在還舍不得殺你。”

對於背叛者,時鈺從來只有一種解決方法。

可是...當對方是淩洲的時候,時鈺卻不想那樣。他望著淩洲比玫瑰還漂亮的眼睛,有些疑惑,有些好奇——為什麽呢,為什麽他會這樣舍不得。

“做錯了事就要接受懲罰。”時鈺松開淩洲,安撫地摸摸他的頭,“不過...我還真不知道該拿你怎麽辦。”

他不是沒有想過殺了淩洲。在淩洲生病的時候,在淩洲威脅到他地位的時候,在淩洲背叛他的時候。

可他終究沒有下手。

或許,是因為那雙眼睛裏有時鈺沒有見過的生機,他生平頭一次對一個人這樣有興趣。

“大哥,對不起。”淩洲睜大了眼睛,努力不讓眼淚落下,他低著頭像個做錯了事情多小孩,一遍一遍地認錯。

“你不好奇,你二哥——不對哦,現在小洲只有我一個哥哥了。”時鈺平靜地擦去了他眼角的淚水,“你不關心時慶年現在如何了麽?”

“他怎麽了?”淩洲擡眼,看了看時鈺,又低下頭,“他,是不是死了...”

時鈺手背上一熱,他垂眸,看見自己手背上滴落的眼淚。

“差不多吧。”時鈺微微擰眉,掏出手帕擦掉了手背上令人有些心煩的眼淚。他見過很多人哭,眼淚不過是最為廉價的東西。

可是淩洲的眼淚卻叫他心煩。他不知是在煩這個惱人的愛哭鬼,還是,在煩輕易動搖的自己。

“大哥,你不要殺他行不行?二...時慶年他再也不會惹你生氣了。”淩洲善良又天真,仿佛生死之仇不過是兄弟間的矛盾。

“好啊。”時鈺輕易地答應,“那小洲用什麽換呢?”

在淩洲疑惑地目光中,時鈺捏住了他的下巴,將那張淚意深深的臉擡起。

時鈺輕輕碰了碰淩洲的唇,笑得溫良無害,“那小洲就做哥哥的情人,好不好?”

淩洲眨眨眼,似乎不明白向來穩重的大哥怎麽會說出這樣輕浮的語言,更是被這個逾矩的吻弄得驚慌失措。

“張媽。”時鈺放開怔愣的淩洲,“小少爺累了。”

時鈺點目光蛇一般遊弋著,最後停留在淩洲單薄卻並不瘦弱的衣襟前。

他的目光不再是哥哥看向弟弟,而是一個男人在看自己心愛的獵物。

時鈺:“帶小洲去洗澡,”他輕輕拍了拍淩洲的臉,一笑,“今晚,他跟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