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完結(第2/4頁)

“她像對這個世界有無盡的好奇心,熱烈地探索著一切的可能性,那種可悲的異能力,居然成了這種熱情的支撐。”

他以一種像是感慨又像是嘆息的語氣,“她會為了自己在意的任何東西,不管是人還是其它,心甘情願地、一次又一次地使用異能力。”

織田作之助:“……”

想到對方異能力發動的條件,他一下子沉默了。

“那位彭格列該意識到這一點了吧?特別是在上一次之後。”

“織田作會怎麽做呢?如果是孩子們的話?”

設想一下那樣的情況,織田作之助的表情不由變得沉重了,他握著杯子的手收緊,好久才輕聲,“我會阻止。”

太宰治輕笑,“但是他沒有成功。他阻止不了。”

“所以他會選擇另一種方法,更加溫和、也更加殘忍的方法——比如,讓紗也在意的一切都消失。”

織田作之助忍不住看了過來,太宰治彎起來眼,“嘛-不要這種表情啊,不是你想的那個消失,按照那位彭格列一貫作風,一定會選擇最溫和的那種手段吧。”

他雙手撐起抵住了下頜,“但是再怎麽溫和委婉的手段,也不能掩蓋這件事殘忍的本質。就像是把振翅的蝶一層層重新包裹到了繭裏,他會一點點切斷紗也和這個世界的聯系。

或許會後悔、或許會猶豫,但是隨著那一次次見證的死亡,他只會清醒地、冷靜地將這個繭越織越厚。”

太宰治垂下了眼。

等到了那個時候,這個世界上所在意的一切都消失的時候,紗也還會覺得有趣嗎?

不,不會了。

和世界的連結被切斷,所有的有趣都會被那個人親手毀掉,無盡的輪回只能成為桎梏。

等到那時候,她所尋找的,最後的解脫、最終的歸宿——

只有他。

唯一的、只有他能給予的終結。

等到了那個時候,就會心甘情願地和他殉情了吧。

太宰治帶著點輕笑擡頭,注意到友人擔憂的目光,“織田作在擔心我嗎?”

織田作之助點了一下頭,“訓練。”

雖然太宰治沒有主動透露過,但是早川小姐那麽快的進步速度,在曾經作為殺手的織田作之助看來過於不正常了。他猜到兩人用過異能力,甚至不止一次。

織田作之助也跟太宰提起過,或許不需要那麽高強度又緊繃的訓練辦法,但是由於訓練和被訓練雙方的兩個當事人都沒有放在心上,這個建議最後也被不了了之。

不過這種場景要是被那位彭格列看到,怎麽都很不好吧。

太宰治很是無辜地攤了攤手,“我只是在幫忙哦-畢竟是紗也的請求。”

在友人仍舊擔憂的注視下,他半垂下眸子,輕輕笑了一聲,“紗也又是為了誰、才選擇這麽殘忍的提高方法呢?”

織田作之助瞳孔一縮。

良久,他才終於視線移回到面前的酒杯上,長長地嘆了口氣。

太宰治眨了眨眼,表情輕松,“織田作不用擔心啊,那位彭格列不會對我出手的。該說他要確保我的存活才對。”

那個人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出怎樣殘忍又惡劣的事。

也清楚地知道這種事有可能導致的後果。

“我是最後的保險裝置啊。”

當紗也對這個世界徹底失去興趣,又發現了身邊的人到底是一個怎樣可怕的存在的時候,她會怎麽樣?會痛恨?會報復?還是會崩潰?

這也是她的異能力真正悲哀的地方。

無論是哪一種,她最終只能無望地在一次又一次沒有終結的輪回中自我折磨。

……所以才需要他這個保險裝置啊。

青年輕輕哼唱起了那首自創的殉情之歌的調子。

自始至終,只有他才是那個唯一啊。

你站在觀光艙上眺望著一望無際的海面。

微風吹動水面帶起了粼粼波光,還有海鷗時不時地落下,好像好久都沒有出來看這種景色了,你出了下神。

遊輪的行駛並不總得那麽平穩,你晃神間一個浪頭發打過來,身體不由跟著搖晃了兩下。

身後的人適時扶住了你,輕聲,“累了嗎?”

熟悉的聲音讓你下意識的放松靠了過去,“還好,就是好像好久都沒有這麽出來玩了。”

身後人短暫又突兀地沉默了一下,你以靠在他懷裏的姿勢仰頭看過去,笑:“阿綱不會又自責了吧?又不是阿綱的原因,該說這次阿綱特意休假陪我出來旅遊才是我的任性,回去以後又要加班了吧?”

說到這裏稍稍停頓了一下,有點不確定自己這次出來的選擇對不對。

澤田綱吉去好像看出了你的遲疑,青年溫柔地笑了一下,“本來也該休息一下了。紗也也是,一直呆在彭格列的總部也很悶吧?”

你唔了一聲,“倒也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