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演講 拽王有拽王的倔強。(第2/2頁)
她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說話,說完才回過神似的,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後面的有點難,可我覺得,如果是你,好像可以做到。”
這是盛夏的真心話。
他還沒有用盡全力,就已經達成別人廢寢忘食都難以做到的優秀,他有能力做很多選擇,只要他想,他可以念任何他想念的大學,學任何他想學的專業,能做很多很厲害的事。
張澍看著她,沒說話,目光好像落在很遠很遠的地方。
像發呆。
盛夏耳際微微泛紅,後知後覺這話題有點交淺言深了,他沒話說才是對的。
張澍抿了口白開水,彈了彈他的稿子,點點頭說:“成,我回去再改改。”
半晌,他問:“你卷子寫完沒?”
盛夏搖搖頭:“還有兩道壓軸題。”
張澍問:“平時考試能寫到壓軸題嗎?”
盛夏再次搖搖頭:“偶爾能,普遍能讀個題……”
張澍說:“我建議你先把前面的速度提上來,再開始刷壓軸題,不然你刷了那麽多題,也做不到那後面,有什麽用?現在就讀完題不管三七二十一列出個式子,解不出來就放那,多少能拿兩分。”
“現在放棄壓軸題,不會太冒險嗎?”盛夏遲疑,因為她有時候是能寫出一道的,正確率雖然不高,可現在已經高三上,再不刷壓軸題,之後想拿起來,還來得及嗎?
張澍不以為然:“選擇題速度和正確率上來了,後面不會差的,一通百通。”
盛夏所有所思。
“只是建議,怎麽學還是看你自己。”張澍補充。
張澍之後居然兌現“禮尚往來”的諾言,一直在一旁等盛夏寫完卷子,對答案,然後給她講題,就連本來沒心思學習的陶芝芝醒來後都蹭了蹭課。
張澍走後,陶芝芝在胸口豎了個大拇指,表情雄壯又崇拜,“就兩個字,牛逼。”
盛夏點頭贊同。
雖然他時不時會冒出兩句疑似不耐煩的言辭,但總的來說算是細致認真,深入淺出。
“我覺得他對你挺不錯的誒。”陶芝芝說。
盛夏微擡眼,“哪有,他講題都這樣。”
陶芝芝煞有其事地搖搖頭,“不是講題,不知道怎麽說,感覺他朝著你說話的時候不那麽拽王,聲音都比朝著我要小……”
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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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校的晚修,盛夏並沒有收到張澍的終稿,她也沒多問,見他帶著稿子去找了付婕,她也就放心了,她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周一早讀前是例行換座位,她再次成了張澍的同桌。
不過經過幾次換座,盛夏已經沒把座位當成很大的事了,怎麽換都差不多,近一些遠一些的差別罷了,身邊還是這些人。
附中的升旗儀式安排在周一的第一個大課間,這天輪到盛夏值日,值日生不用去升旗。
她和辛筱禾掃地、洗黑板,盧囿澤和他同桌倒垃圾。
雖然不去升旗,但是校園廣播會在全校範圍“直播”升旗儀式。
“下面有請高三六班張澍同學做國旗下講話……”
主持人的聲音響亮悅耳,從講台上的音響傳來。
伴隨著稀稀拉拉的掌聲。
音響裏傳來少年的聲音,磁性慵懶的音色通過音響,帶上些沉厚的重音,添了沉穩,“老師同學們早上好,我是張澍……”
盛夏輕嘆,他原本寫的是“大家好我是張澍”,她修改後明明寫的是,尊敬的老師,親愛的同學們……
算了,拽王有拽王的倔強。
緊接著忽然掌聲雷動,伴隨著嘰嘰喳喳的議論聲,聲音通過現實空間和音響雙向傳來,此起彼伏……
“靠,這聲音,國旗下演講哪裏有過啊,”辛筱禾停下打掃的動作,“張澍是不是在孔雀開屏了?”
掌聲減弱,張澍開始演講。
中間的內容都是盛夏看過的那些,沒有太大變化。她發現,一些又紅又專的內容從他口中念出來,好像都沒那麽刻板了,有人在懶散和正經之間,捏住了寶貴的分寸。
其實他還挺適合演講的,沒有高亢激昂的振臂呼喊,就像聊天,很能讓人聽下去。
結尾的內容是盛夏沒看過的,她擦黑板的動作緩了緩,仔細聽。
他似乎稍作停頓,才徐徐道:“有人跟我說,來這世上一場,要留下痕跡。如果庸碌,至少做個好人;如果傑出,要對國家有用,對世界有用。我不知道我能留下什麽,但我有想成為的樣子:人格健全、自主發展、家國情懷、世界眼光,如果能成為這樣的人,就算不枉年少。我的演講完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