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奸佞權貴x忠臣之後(第2/3頁)

數日前的燕秦會因為香艷的作畫而朦朧慌張,如今的燕秦卻已經明白自己的心意,只是不知藺綏的態度罷了。

藺綏未對他說過什麽愛語,似乎只是拿他當一個解悶的玩意。

藺綏眸中光芒瀲灩,勾唇道:“不錯,來日方長。”

小院無笙簫,低吟聲聲婉轉。

雨水濺落在窗邊,落在溫熱肌膚上,陡生寒意。

燕秦將懷中青年抱離,擔心他因風受涼。

清苦的藥香混合著脂膏的花香,藺綏的手垂落在軟榻邊,指腹泛著淡粉。

陰雲聚攏,雷聲轟鳴,明明還是白日,卻已然有晚間之相。

廳堂裏的燭火在穿堂風下早就熄滅,天邊閃爍的青紫電光將屋內照亮一瞬,昏暗裏青年青絲披散姿態慵懶。

燕秦擔心藺綏被雷電驚擾的心神不寧,停下來看他。

可是站在權力巔峰引驚鴻的權臣怎麽會被小小雷聲而驚嚇,藺綏的手在燕秦的脊背上滑動,擡眼道:“繼續。”

燕秦眸色深深,依言行事。

那日長街中的第一眼對視,似乎就注定了他要縱身入情海,而非緩慢淪陷。

這場大雨並未持續很久,到了傍晚便漸漸停了,在晚間時天空仿佛被洗刷過,澄澈無雲。

月亮高懸,皎潔無暇。

燕秦乘月而出,他本是想在這裏歇息一晚,只是有人叩門匯報急事,藺綏不得不離開去處理。

天邊明月遙遙,恰如他和藺綏的距離。

燕秦從未覺得時間如此漫長過,他現在連和藺綏站在一起的資格都沒有。

輕嘆散在風中,燕秦擔心那不是屬於他的月亮,只是月光短暫地照在了他的身上。

藺綏清楚燕秦的患得患失,沒恢復記憶的他總是會這麽惴惴不安,所以第二日他就讓人去了燕秦府上,對外是燕秦自己買的兩個仆役。

這都是藺綏精心挑選的人,傳個話自然不在話下。

藺綏昨夜離開,是去處理宋美人的事。

讓宋美人復寵,這對藺綏來說十分簡單。

明帝注意不到宋美人是因為後宮的新鮮美人太多了,各種各樣如同百花,藺綏只要讓皇帝和他一起賞一回花,皇帝自然也就注意到了花叢裏的美人。

人都有被仰望的心,尤其是明帝這種沒什麽本事卻認為自己是天底下最尊貴出色的人,只要時機恰當,宋美人再按照他給的指示做足姿態,這事就很容易成功。

如藺綏所料,皇帝的虛榮心在嬌軟美人的依賴和仰望下被極大的滿足,宋美人的閣樓又熱鬧了起來。

因此有人看不過眼,一株能讓人過敏的花混入了小閣裏,宋美人險些中招。

半夜來報,是因為那樣東西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了宋美人的閣樓中,並沒有經過內務府的手,也沒有被藺綏給宋美人的人查驗過,這就顯得很奇怪。

藺綏索性把這件事搬到了明面上,讓錦衣衛去查。

宋美人也後怕不已地在明帝懷中哭訴,明帝震怒。

他寵愛哪個女人,哪個女人就要被害,這對他來說是莫大的挑釁,給了藺綏特權,讓他徹查此事。

藺綏要的就是這個機會,趁機往後宮裏安插了自己的人,順便把一些政敵的眼線給拔了。

他這個舉動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滿,不過藺綏不在乎這些。

宋美人也因為此事升了位份,從五等美人,成了四等容華。

已經恢復清白身的宋山已經不是五品給事中,成了四品官員,被藺綏放到了錦衣衛中,被外派做事。

即使宋山不想被攪和進這一灘渾水中,可他也清楚,他上了藺綏的這艘船,身家性命都在藺綏身上,更不用說是女兒的前程,所以也沒有再掩藏本事,盡職盡責地給藺綏辦起事來。

十一月中,身在嚴州的宋山給藺綏傳信,言阻撓甚多,山匪尤為猖獗,當地官員表面對錦衣衛恭敬客氣,卻對剿匪之事推三阻四。

藺綏先前威脅燕秦服從時,就提過嚴州。

此處多山,也多山匪,朝廷剿匪過,但那些人就像是野草,火燒不盡。

藺綏知道,有些山匪是真的匪徒,有些山匪卻另有身份。

嚴州的山裏可不只是產匪,還有官礦,以及被人為掩藏的私礦。

陳和手裏就有私礦,這也傳到了原主也就是他的手中。

藺綏覺得是時候處理一下這些東西了,不僅僅是他的,還有別人的。

他親自動手,關於他的把柄,就不會落在別人的手裏。

是夜,他玩著小郎君的手指,笑問:“不是說這幾日悶的慌,我帶你出京遊玩一番如何?”

燕秦喜出望外,眼裏閃著光。

次日藺綏便向皇上請奏,要親自帶兵去嚴州除匪。

這引起了一些人的震蕩,甚至有人去勸告皇上,言藺綏體弱,此事應該交由別人負責。

相比於那些人的著急上火,藺綏正在燕秦家中饒有興味地看著他收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