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修真界(第4/6頁)
他忽略自己的付出與真心,放大所有的惡面,在這種情緒裏越發自厭,陷入惡性循環。
“我可以說許多原因,但愛是一種感覺,阿綏,你什麽都不必做,你只是站在這裏,我便移不開視線。”
燕秦的笑容有些苦澀:“我反倒想問,阿綏愛我什麽。”
“如若沒了這道骨,你恐怕永遠都不會靠近我,當你離開我時,我該如何尋覓你。”
燕秦知道自己性子悶,他向來不善言辭,起初連幾句情話都不會說,他只能努力地對藺綏好,讓他知道自己的心。
當知道藺綏對他的貪圖時,燕秦確實有些被欺騙的傷心,可隨之而來的是莫大的恐慌。
若是藺綏得手了或者不需要了,他該怎麽辦,他甚至慶幸自己有可以留住藺綏的東西,每一天都在隱秘的恐懼中度過,害怕第二天睜眼,懷裏再也沒有藺綏的身影。
他知道藺綏的傲氣和執念,所以他從不阻攔藺綏的行為,即使他並未告知他便踏上了尋找的路。
就算再恐慌藺綏離開,但他更希望藺綏活的開心些,就算有一天藺綏會離他而去,但他會努力找到他。
在替藺綏尋找辦法的途中,燕秦找到了名為魂鏡的寶器。
他悄悄地將這樣東西為藺綏和他建立了關聯,這樣只要藺綏受到魂魄之傷或者身體重傷時,他都可以知道,只可惜魂鏡只能轉移神魂的傷害。
“我不敢告訴你這些,我怕你說我自作主張,怕你不想和我有任何聯系,怕你以為我在戲弄你束縛你。”
燕秦沒再隱瞞,將那些事道來的同時,也在藺綏面前剖開自己。
他真的太笨拙了,他不知道怎麽能夠讓一個人愛上他並且永不分離,他永遠沒辦法在感情中成為遊刃有余的主導者,他只知道喜歡一個人就傾其所有的對他好,希望他什麽都得償所願。
藺綏的指尖微顫,燕秦真的很了解他。
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偽裝早就在燕秦的面前失效,他的圖謀早就暴露,他會覺得自己是一個被戲弄的跳梁小醜。
他並沒有那麽磊落,如果是他拿到這個寶器,他絕對會不手軟地把魂鏡融到自己的仇人身上,讓他們替自己承受傷害,可如果這是他人奉獻給他,主動這麽做,他反而會不願意,也不屑於這麽做。
“如果我早告訴你,你就不會被天道掣肘了。”
“現在也不晚。”
藺綏把玩著晨霜劍的劍穗,朝著天空望了一眼。
藺綏這人很記仇,得罪過他的人,結果都不太好。
他看著燕秦,對他勾了勾手。
燕秦靠近,藺綏含住了他的唇,眼眸上揚。
他的情緒隨著燕秦的話動蕩,而後格外安穩平靜。
藺綏以後再也不會有燕秦喜歡他什麽的困惑了,也絕不會再懷疑。
事實就是最好的證明,燕秦做過的所有事都是藺綏愛他的理由。
真誠永遠是最大的武器,連燕秦惴惴不安擔心被拋棄的心情,藺綏都想憐愛。
他永遠會從他人仰望中獲得莫大愉悅,當愛人獻上忠誠以及所有乃至靈魂,他會迷戀這種情深。
其中充斥的獨占與過於濃烈的欲望,都是賞心悅目的點綴。
不過這些他都沒有和燕秦明說,藺綏不相信諾言,但時間可以證明很多東西。
燕秦了解藺綏,也自然知道藺綏這動作中包含的愉悅與含義,他克制地與藺綏交纏,在被逗弄時,難以抑制本性,露出乖馴下的放肆。
藺綏唇瓣殷紅,看著燕秦,戲謔勾唇:“你藏的還挺深,我從前還以為你是正人君子。”
黑衣劍修站立如松柏,俊秀眉眼內斂,卻坦然道:“有幸得見阿綏,做何君子。”
燕秦也不遮掩,反正那些碎魂世界中,靈魂碎片已經將他暴露徹底。
面對他人,他自朗月清風,可面對阿綏,他如何能無動於衷。
“阿綏,”燕秦輕喚,對藺綏說,“離開這個秘境後,我們便結契為道侶吧。”
他的眼神多期盼,甚至有些急切。
燕秦不想等,經過這些之後,他一刻都不想等。
如今整個大陸都忘記了阿綏曾經的存在,也就沒人知道他們的淵源,燕秦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關系。
其實他們忘記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沒人知道藺綏曾經於微末時的掙紮,不會再有人輕蔑與胡亂揣測,命運加之於他身的枷鎖已然碎裂。
曾經他就想和藺綏結為道侶,只是藺綏不同意,如今,應當會同意吧?
“我如今可是臭名昭著的魔修,劍尊可是正道棟梁,不怕被人說三道四甚至被門派除名麽?”
藺綏調侃,這可不是什麽隨時碎裂的小世界,而是真實的世界,除非天道再插手第二次,不過就目前這個情況,天道意志還沒出現,說明它也沒有那麽無所不能,否則怎麽連魂鏡也處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