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鬼郎君x雙生子(第2/5頁)

燕秦不愛邀功,為他做了什麽也不愛和他說。

因為燕秦覺得這些都是應該做的,就像狗狗覺得愛主人是天經地義一般。

藺綏眸色復雜,他本想說,燕秦擔心的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因為他知道了塵墮道的證據。

可燕秦不知道,他對他的計劃,同樣一無所知。

他怪燕秦不坦誠,可他也是如此。

藺綏默然,那不是倦怠或者自責,只是平靜。

他眼神銳利地看向燕秦,說:“我知道了塵墮道的其他證據。”

燕秦有一瞬間的驚訝,但他並沒有責怪他為什麽先前不說,也沒有問他為什麽會知道,只是有些懊惱地說:“是我沒有詢問,是不是打亂你的計劃了?”

燕秦早該知道,他的阿綏如此聰慧,總會考量所有事,不需要他自作主張。

燕秦抿唇,耷拉著眉眼,腦袋也低了下去,顯得格外灰暗。

他好像搞砸了,他應該先問問,或許阿綏就不用傷心了。

他喃喃:“怪我口舌笨拙,什麽也不會說。”

藺綏撐著面頰看著都快縮成一團的青年,心裏那點冷冷余怒忽然散了。

這還是他知道的那個燕秦,在心裏笑罵了一句蠢狗。

“以後還這麽自己打算麽?”

燕秦搖頭,老實地說:“我做什麽一定先同你說。”

藺綏低頭掩去唇邊笑意,沒說原諒燕秦,用足尖頂起了那只紙鳶。

“拿這個到我面前做什麽?”

燕秦拿起了燕子形狀的紙鳶,眼眸微亮地說:“今天是上巳節。”

燕秦來時看見了郊外的紙鳶,心裏也一動,便在小販那裏自己做了個,想和藺綏一起放紙鳶。

“什麽歲數了,還玩這種小孩子的東西。”

藺綏輕嘖,說起來他騎過馬禦過劍,還真沒放過風箏。

燕秦小心翼翼地拉住了藺綏的衣袖,輕輕扯了扯說:“我還沒有玩過,阿綏就當賞臉陪我玩。”

燕秦想除了那種事,他還想和藺綏一起做些情人會做的事。

阿綏說忘了從前,那他就要努力地創造現在,讓阿綏記得。

藺綏嗤笑:“你真是好大的面子。”

如此,倒也沒說拒絕。

燕秦歡欣鼓舞,拿著紙鳶走在藺綏身側。

深夜的郊外可沒有白日的熱鬧,一片空蕩冷清。

這般卻正好,燕秦托著紙鳶,將線軸放在藺綏的手中,他則拿著那只燕子向前跑。

那樣子有些呆,和他的模樣不甚匹配,黑衣帶風,在夜裏飛揚。

藺綏知道紙鳶的高度和手裏線的松緊有關,他將線放長,那紙鳶慢慢起飛。

“阿綏!它飛起來了!”

夜裏難以看清東西,可對於藺綏和燕秦來說卻不是難事。

藺綏牽著細繩,控制著紙鳶的方向。

黑白相間的燕子在黑夜中隱秘又招搖,隨風而動。

控制著一樣事物的感覺清晰的反饋到藺綏的手中,他線的松與緊,選擇的方向,都會對這只紙鳶造成影響。

當藺綏收線時,紙鳶也慢慢地下落,落到了燕秦的手中。

“這只燕子屬於你,你讓他飛它就會飛,你讓他落下,他就會落下。”

燕秦一襲黑衣被春日夜風吹的微亂,隨意束著的發也微亂,他拿著那只燕子紙鳶,靜靜站在藺綏面前。

“不過是個沒有生命的物件,你怎麽知道他願意?”

“對於一只紙鳶而言,被人牽引時他才有意義,能被阿綏握在手中,是他的幸運。”

他們句句在說紙鳶,句句不是紙鳶。

那只黑白的燕子因為風尾羽微動,像是在附和。

藺綏將一縷發絲別到耳後,衣袖輕揮,那只燕子連帶線軸都被他拿走。

“給拂雲派去信吧。”

藺綏將那些證據告訴了燕秦,燕秦聞言心喜,知道阿綏應當是原諒他了。

他總是這般好。

燕秦微愣,他為什麽要說總是?

大抵是從前吧,燕秦沒細想,跟上了藺綏,亦步亦趨。

拂雲派的新掌門是五師叔,他回到師門後,沒有聲張之前的事,只說出了一個大妖,了塵和若一拼盡全力才封印,他們也不幸捐軀,拂雲派上下掛起白幡,無一不哀。

當接到燕秦的來信時,新掌門請了大師兄和三師兄一同來看。

大師伯得知他沒死的消息,怒罵了一聲奸猾,他們原先覺得是一命換一命,此事不光彩,也就如此了結,沒想到若一居然沒死。

大師伯動了清叛徒的心思,但這心思很快又打消了。

無他,燕秦在信的最後附上了客氣卻暗藏威脅的話語,不僅如此,還有一些所謂的證據。

他們立刻去尋找,沒想到還真找到了,三人面面相覷,臉色各異,誰也沒說話。

新掌門下了定論:“算了,拂雲派的名聲不能被壞。”

“難道就看著他們這麽囂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