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暴戾太子x癡傻皇子(第2/3頁)

他不會故意和別人親近讓燕秦嫉妒,燕秦的心眼比針眼還小,無意的接觸就能讓燕秦氣的不行,要是有意的燕秦不知道會失控成什麽樣。

同樣,他也不會讓別人靠近燕秦,他擔心自己失控,到時候場面才是真的崩壞。

藺大人沉默了一會兒,並沒有告罪,而是繼續說:“秦王如今在民間口碑甚好,甚至有安定王之稱,陛下請務必慎重。”

天子這一兩年派秦王平匪患,秦王巡訪時還會殺奸臣,管理當地情況,在民間已有威望,打油詩甚至給秦王起了個‘安定王’的稱號,言曰秦王所至,一切安定。

漠北更是天高皇帝遠的地方,秦王用兵如神連連戰事告捷,當地早就在只知秦王不知天子了。

藺大人心知皇帝猜忌的原因不過就是忌憚秦王,加上他的非皇室血統的秘密,可這樣要麽就行安撫之策,要麽就不任用派往貧寒之地,何苦要如此。

藺大人苦口婆心:“陛下,此舉是在逼秦王反啊!”

天子冷哼:“他敢反?藺卿,想來你這一生憂思過多,杞人憂天了。”

藺綏面上油鹽不進,在低頭的那一刹那唇角微揚。

他要的就是燕秦反!

按照燕秦如今的性子,怕是只要他不娶妻不賜婚就能一直眼巴巴守著,哪怕燕秦奪權了也一定不會稱帝,而是讓他好好的做皇帝。

藺綏要的結果不是這樣,他要給燕秦制造挫折和磨難,便不會將這江山拱手讓人,要知道這一次的主線,就是燕秦奪權登臨帝位,平定天下。

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同樣如此,君逼臣反,臣不想反也得反。

藺綏早就為燕秦鋪好了路,看著他飽受痛苦的抵達光明的盡頭。

藺大人還想再說什麽,卻見天子擡手。

“以卵投石,盡天下之卵,其石猶是也,不可毀也。”

這句話出自《墨子》,以卵擊石,哪怕用盡了天底下所有的雞蛋,石頭還是石頭。

藺大人看著眼前帝王的狂傲自信,終究未再言語。

藺大人離開後,毛老將軍又來了,藺綏沒和他說幾句,把他請出去了。

扶疏帶人進來清理了禦書房破碎茶盞的殘骸,收拾好地面,奉上新茶後,又安靜離開了。

藺綏坐在椅子上看著奏折,聽見了腦海裏系統的嘆氣。

它什麽也沒說,又好像什麽都說了。

其實系統也不明白,為什麽藺綏能把任務完成的又奇怪又成功,明明按照人設來了,但結果又和它想象的不一樣。

它有時候會覺得這個狐狸精真的蠻喜歡氣運之子,但又覺得自己是被狐狸精給迷惑了,他分明那麽狠心。

藺綏繼續批著奏折,可筆尖卻遲遲未落。

在漫長的時間與身份的變化裏,有時候他也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在愛燕秦,還是在折磨燕秦。

就像他已經分不清自己最開始的目的,他明明放棄燕秦的愛了,卻又好像在等待燕秦的愛再度降臨。

藺綏是個萬事都要想的清楚透徹的人,唯獨這件事,萌生逃避之心。

如果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這樣做,但或許不會去用感情欺騙燕秦。

他不想對不起燕秦,但更不想對不起他的志向與野心,他只是想活成一個人而非器物。

筆尖遊走於奏折之上,藺綏垂首寫下朱批,仿佛從未落筆遲疑。

燕秦疾行了三天,精疲力盡地回了漠北。

他的從屬軍官立刻幫他準備好了洗浴的水,看見他肩膀上幹涸的血跡,拿了金瘡藥。

燕秦撕開傷處布料時眼也沒眨,看著皮肉外翻的慘狀,心想他皇兄還真是沒留情。

割掉腐肉後,燕秦上了傷藥,坐在了主帳裏,宣了一些軍官,安排布防。

畢竟很有可能一道千裏斬殺令就在路上,他皇兄不知道會被氣成什麽樣。

若藺綏是一般的帝王,燕秦可能會覺得按照利害關系對方不會明目張膽的下手,可藺綏卻不一定。

藺綏親自過來殺他他都覺得有可能,畢竟出於他對藺綏的性格了解,他這位皇兄是個睚眥必報的人,眼裏容不得沙子。

燕秦安排完了事物,在桌案上展開了紙張,提筆沾了墨,在紙上描摹著心上人的風情。

皇兄哭起來的時候滋味難忘,在金鑾殿的龍椅之上抱了當今帝王,燕秦的心竅裏湧出熱流,想著帝王被頂撞的眼睛發紅的模樣,指尖酥麻。

“皇兄。”

“阿綏。”

他的言語情態癡迷,直叫這漠北風沙,化為京都柳絮。

燕秦以為自己等到的會是一道死令,沒想到竟然只是降位為副帥,頗有些驚訝,甚至有些歡欣鼓舞。

這算是皇兄的垂憐嗎,哪怕是這種足以死罪的冒犯,皇兄竟然也不會處置他。

後來燕秦才知道,什麽叫鈍刀子磨肉,什麽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哪怕他是秦王,但也只是副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