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暴戾太子x癡傻皇子(第2/2頁)

它完全降低了正面沖突,不知道是心裏在憋什麽壞水,還是覺得他這樣同樣可以完成任務,所以不追究。

約莫一刻鐘,扶疏回來了。

“奴婢去的時候,鐘毓宮的宮女說寶酥去求見了皇上,五皇子近日身體越發孱弱,且夜夜驚夢,說是夢見了淑貴妃,在白日也有些晃神的喊著淑貴妃的名字,讓鐘毓宮的宮人們都嚇得不輕,寶酥去請旨希望陛下可以準許五皇子回淑貴妃娘家也就是裴大人處靜養。”

藺綏聽明白了,燕秦在沒病裝病,他想出宮了。

燕秦在這宮中一日不解除偽裝,一日便如被折著羽翼綁著腿的鳥,難以施展。

“那便不必管了。”

扶疏頷首,離開了書房。

藺綏鋪了宣紙,信手在紙張上描繪出幾個線條。

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也好,多看看才能成長。

藺綏將視線落於宣紙之上,將此處的線條勾勒完畢,這放在外人眼中,像是不知是何形狀的怪狀線條,但若是懂行的細細看過便能發現,此處是沇州的地圖。

兗州地理位置特殊,一條大河穿過,每逢大水,必有災害。

明年春汛,一場前所未有的大雨會讓汛期更加猛烈,大水將會決堤,沖垮無數農田和房屋,讓這片地方損失慘重。

無數災民會朝著四周州府湧去,災難還不是最可怖的,可怕的是災難過後的疾病和瘟疫。

但這一場大水本是可以阻止的,因為皇帝的中庸,各種黨派之間的鬥爭,下面的人會玩弄手法蒙蔽視聽。

璋州有個薛定春帶來光明,沇州的好官們卻聲音微弱,難以撼動整個體系。

沇州有礦,這塊地方的復雜比璋州更甚,有匪患有豪紳,盤根錯雜,官員要麽是無能為力幹脆不看不聽,要麽是窮極自己的力量,只能行些微小之事,更多的則是隨波逐流,混入黑水裏,成為其中一部分。

原書裏,燕秦想到了極為好的辦法有效收治災民阻止瘟疫,不過他沒有親自現身,而是將這一切的辦法都分別交給了兩位門客,讓他們以此進入權力中心,為他獲得更多的權力。

藺綏將紙張丟進了火盆裏,看著它被火舌吞沒。

他不打算按照燕秦的辦法這麽做,既然他是先知,便不必要在災難之後進行補救。

可他就算動作再快也不可能在明年春汛前登上皇位擺平一切障礙,不過他有別的辦法。

辦法很簡單,很粗暴,也很反派。

只要這些障礙都死掉就可以了。

藺綏眼裏閃過精光,嘴角勾起了笑容。

笑容帶著十足的戾氣和血腥味,若是燕秦在這兒,必定會想他從前的判斷沒錯。

藺綏即位,必定是暴君。

寶酥求見一事,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不出藺綏所料,皇帝同意了。

宮裏沒有任何人有異議的阻攔,畢竟所有人都覺得這是一個沒有威脅的存在。

有時候以小博大靠的就是對方的輕敵,燕秦很快便出宮了。

出宮時,燕秦掀了轎窗上的簾子,回頭望了一眼肅穆巍峨的宮門。

需要學習更多東西,需要很快的進步,宮裏的耳目實在太多,能給他施展的地方實在太少。

縱使離開太子哥哥身邊心中有些不舍,但他還會回來的。

太子哥哥看上那個周雲放,不就是瞧他會騎馬會些武藝麽,他也會的。

不過太子哥哥身邊還有個伴讀,不僅有伴讀,還有各種從屬。

太子哥哥眼裏的人太多,根本不會把他記在心裏。

有血緣關系的兄弟又算什麽呢?

燕秦放下了簾子,眉眼冷沉。

是啊,兄弟又算什麽。

瑞雪兆豐年,轉眼又是一年。

開春無大事,除了幾個規定的節日外,便是太子的生辰能熱鬧些。

太子生辰在二月七,過了今日太子便十七歲了。

生辰那日藺綏起床,發現屋外出現了一只雪隼。

雪隼的腿上綁了一個竹筒,竹筒裏有個紙條。

——賀太子生辰之禮

這字瀟灑飄逸,內含鋒芒,未曾有署名,不知是何人所贈。

扶疏道:“清晨奴婢醒來,它便在庭院裏了。”

“留著吧,本宮還挺喜歡的。”

這隼通身雪白,喙部彎起眼睛有神,展翅時兼具兇猛與美感,賞心悅目。

藺綏大抵能猜到是誰,他招招手,那隼便通人性似的落在了他的肩上。

這雪隼被馴的極好,落爪時的力道都有掌控,可見馴他的人花了不少心思。

藺綏摸著它的腦袋,想起了往日可憐兮兮縮在他腿邊的那只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