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暴戾太子x癡傻皇子(第3/4頁)

拋開心裏的事不說,他醒來過後最好的時日竟然是在東宮,在太子的腳下,他竟然都是一夜安眠。

不知太子的宮殿裏點的是什麽香,太子身上又熏著什麽香,是種特別的暖甜的味道,用這個詞來形容太子的確怪異,卻又無比合適。

燕秦朦朧中又睡去了,這次夢裏不是寒風夜雨,反倒是綠藤紅柱,身處其中的少年咬著衣角,面容模糊,那雙眼卻格外清晰。

如同水雕琢而成的刀,柔軟又鋒利。

那樣可怖,又那樣柔軟無依。

清晨,東宮裏,扶疏抱著床單以及從床被上發現的錦帕,表情有些凝重。

殿下已經十六,早已到了可以通曉人事的年紀,可東宮裏別說是有妾室了,連個體己的宮女也沒有。

這些事按理來說都是長輩來安排,可皇後娘娘已經故去,尚書令大人又萬萬不可能插手這些事情。

藺綏用膳前,聽見大宮女在一旁婉約詢問要不要安排人的時候,眉心跳了跳。

“不必,本宮可不想枕邊人是他人的細作,此事不必再提。”

扶疏心想也是,殿下大業未成,群狼環伺,還是不將精力浪費在這上面為好。

藺綏跨出殿門,福喜已經在那裏候著了,他昨日就來告罪磕頭,一副可憐情態,藺綏沒怎麽為難他,像是信了他說的話。

藺綏留著他還有用,他不待在這裏,皇貴妃怎麽好根據他的行蹤算計他呢。

忠祥死了,皇帝很快點了新的大太監做隨侍。

藺綏不在意他是誰的人,等到鐘琢得寵,才是他看中的人出場的時候。

鐘琢沒讓他失望,很快就在皇帝跟前露臉了。

他已經被調出了禮部,被調去了戶部。戶部的工作可都是與銀財掛鉤,其中的門道可不少。

藺綏尋了個由頭在暗地裏又見了鐘琢一面,鐘琢今時不同往日,格外春風得意,但面對藺綏時依舊是畢恭畢敬的模樣。

藺綏點撥了他,告訴他更快的得寵方法。

“廢儲……這這……殿下明鑒!微臣從未有過這個心思啊!”

鐘琢跪在了地上,擦著額頭的冷汗。

他是借著太子的手爬上來的,他深知陛下有廢儲君的心思,可他沒有打算如此應和。當他決定搭上太子的船時,就做好了成為未來帝王股肱之臣的準備。

雖說一朝天子一朝臣,但他可想的遠著呢。

藺綏輕笑:“鐘大人不必驚慌,本宮自然是知道你的忠心,只不過告訴你如何更加討父皇的喜愛罷了,畢竟你越得寵,便越是對本宮忠心的表現。”

“微臣知曉,定遵殿下旨意,為殿下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鐘琢又是一番保證,藺綏根本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他只需要得到最後的結果。

藺綏安排好了事宜,又找外祖父藺森商談了一些事後,便回到了宮中。

只是還未到東宮,恰好在小道上遇見了一個人。

他穿著青色蟒袍,身材纖瘦,面如冠玉,瞧著像個斯文書生。

藺綏淡淡掃了他一眼,沒有與之談話的意願。

那人卻站定,對藺綏行了個禮。

“太子殿下,許久未見了,氣色依舊。”

“慶王也不差,從麟州回來了?”

此人正是慶王燕珣,一月前麟州匪患為亂,他帶著聖旨前去剿匪,今日回來了。

據藺綏的了解,慶王是不會武,馬上騎射也一般,說是去剿匪,不過是去刷軍功。

不過百姓可不了解這些,到時候歌頌一番慶王的功德,這便成為了口碑,總之比他這個太子在民間要更得人心。

“剛剛和父皇奏表回來,聽說最近宮內的蓮花開的不錯,可否賞臉一同去觀賞?”

慶王雖然是兄長,可對身為太子的弟弟卻格外恭敬客氣,外界對他的評價也都是儒雅君子,溫良恭儉讓。

原主是看不慣他這副作態的,分明有奪位之意,還裝作溫和斯文模樣,對比之下越發顯得原主浮躁膚淺。

藺綏倒覺得這樣才正常,其實溫和和狠絕,原本就可以並行不悖。

這樣的對手倒是讓藺綏有了幾分興趣,他昂了昂下巴,故作倨傲道:“那本宮便賞臉陪你看看,順便聽聽兄長這一路上有何趣事逸聞。”

慶王走在藺綏身旁,撿了些事情談論,甚至還談到了禁軍的一位統領。

“高統領此人心直口快,武力超群,雖然看著五大三粗,但卻頗為知禮,是個極為不錯的人,這次剿匪他也立了大功,我已經奏表了父皇,定是要給他嘉獎的。”

慶王對這位姓高的統領贊不絕口,頗有推舉之意。

這話要是落在原主耳中,原主已經把這人劃到慶王對勢力範圍內並且有針對之意了,但藺綏可沒這麽蠢。

多半這人是中立派且沒有被慶王完全拉攏,為了防止對方是個恪守規矩的擁皇黨,慶王先在藺綏這裏打預防針,什麽賞花也都只是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