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2/3頁)

既不準備融入他們,甚至都一副你們說你們的、別吵我的無情冷酷狀態。

只有最年長的顧崇發現,兒子的眼神似乎總是不經意地看向文越?

出什麽事情了?

看樣子也不像是私下爭執。

那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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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顧文越主動請纓,要求在醫院陪護顧崇,讓顧晉誠回去休息。

倒也相安無事。

隔天,顧文越起床後,正要進顧崇的病房,就聽見裏面有女性說話的聲音。

他問門外的保鏢:“誰來了?”

“文越少爺,是文雋少爺的母親,楊小姐。”

顧文越稍稍轉念一想,小堂弟的母親就是顧崇的弟媳婦?

不稱呼顧太太,稱呼楊小姐,顯然是現在脫離顧家,不以亡夫家為依靠的意思。

倒是個新派的女士。

也就是個稱呼,顧文越的好感倍增。

敲門進去後,病床邊沙發椅子上的女士扭頭,穿著呢子質地的寶石藍套裝,圓領外套搭配收腰的長裙,戴一堆小小的鉆石耳釘,長卷發披在肩後,眉宇間與顧文雋有三分相似,但人非常年輕,完全看不出是個十七歲少年的母親。

這是楊梓芳,楊小姐。

楊梓芳眸光帶著欣賞,笑著打招呼:“這是文越吧?好多年沒見了。文越你來,你爸爸一直誇你呢。”

她丈夫過世後,長年旅居國外,回國少,見顧家的人比顧文雋還少。

顧文越踏步上前,笑眯眯地說:“楊小姐好。”

“哎喲,好呀好呀。”楊小姐聽到這個稱呼格外開心,細細的彎眉毛都在跳,拉著他坐在床邊,“我這幾天在網上都看到你了,越來越出名了。”

顧崇油然而生的驕傲,忍不住誇贊:“這幾天一直陪我這個老頭子。昨天也陪了大半天到晚上睡在這裏。”

“好孩子。”楊梓芳對顧文越的印象不深刻,她是個很忙碌的女士,前半生為父母家庭、丈夫孩子,等丈夫意外過世,她得忙著張羅自己的日子,並不太管旁人家裏的事情。

再者,她也分明,若是顧崇都管不了的家事,那外人不必插手。

她想起一件事,從包裏取出名片,“我的公司做了海外的珠寶品牌,文越,你有興趣給我當代言人嗎?”

“嗯?”顧文越倒是沒想到,跑醫院來都逃不開工作?

他客氣地接過名片,“謝謝。”

楊梓芳點點頭,欣慰地說:“還是文越好。文雋太倔了。我管不好他。隨他去吧。”

顧文越隱約知道顧文雋是和楊小姐鬧情緒才客居顧家大宅,但具體不清楚什麽問題。

他不準備關心,反正母子間的事情,只有母子說得清楚。

等到中午十分,顧文雋突然從學校跑醫院來。

進門傻眼,語氣特別不禮貌不客氣,甚至有些趕客的意思:“你怎麽來了?”

楊梓芳起身拎包,對病床上的顧崇說:“大哥,你聽聽,這是趕我走。我立刻就走。等你好點,我找你喝茶。”

顧文雋的眉毛都要豎起來了:“你來幹什麽?”

楊梓芳沒有要跟兒子爭吵的打算,避開他走:“我這不是立刻就走?你陪你大伯說話吧。”

眉眼往高高的兒子臉上掃去,忍不住關心,“多吃點飯吧我的小少爺,都跟拔苗助長似的瘦成竹竿了。”

“你管我!”顧文雋脫口而出地不悅。

楊梓芳擺擺手,逃也似的出門去。

顧文雋就站在剛進來的位置,一動不動,臉色發白,似乎看上去氣鼓鼓,意難平。

眼睛往門外瞟,像是在看他媽媽是不是真走了,還是會回頭。

顧文越見狀,搖搖頭

——這傻孩子,明明想要母親關心,卻非要那麽冷言冷語地先把人趕跑。

青春期的叛逆?

顧崇揚聲道:“去跟你媽媽說兩句話啊,文雋,別倔了。你媽媽都先過來了,你還倔。”

顧文雋氣沖沖地走上前,拉開椅子一屁股坐下:“她是來看大伯您的,又不是來看我。哼!”

顧文越坐在床沿,長腿伸過去,腳尖往他小腿上踢了踢:“喲,別後悔啊,現在追還能追上,一會兒就跑遠了。”

顧文雋瞪他一眼:“我才不去!”

顧文越與床上靠著的顧崇對視一眼,施施然起身,慢悠悠地說:“行吧,我去。反正楊小姐穿高跟鞋,走得不快。我跑兩步就行。”

顧文雋拽住他的小臂,跳起來:“哎!文越哥你去算什麽?要去也是我去!”

話音未落,人就往外跑。

顧文越和顧崇都笑了。

顧崇點了點他:“別笑,文雋才十七歲,還小。”

顧文越坐進沙發裏,懶洋洋地靠著,十分正經地胡說八道:“我也才二十四,我也還小呢。心理年齡小。”

顧崇這下更高興,爽朗道:“要是晉誠能有你一半的輕松,就不會這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