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2/4頁)

說是洗頭,其實就是把頭發洗了,頭發根兒都是幹的。完了又讓俞晴躺著自己拿布子要給她擦擦身上。

俞晴如何肯,忙接過來自己在被窩裏擦了擦。

龐金花不以為意道,“嗨,這有啥啊,咱娘倆還講究這個,等我老了爬不動了,興許還得你這麽照顧我呢。”

“那不一樣。”俞晴笑道,“我是在坐月子不假,但這點小事還是能幹的了的。看看人家坐月子的頂多三天都得下炕洗衣服做飯,我這多幸福啊,天天炕上躺著讓您伺候,好吃好喝的供著,我已經很幸福了。”

“人跟人不一樣。”龐金花把棉布拿過來重新沖洗一下,然後又遞給她,“除非那特別壞的,自己受了罪也想讓兒媳婦受一次的,有條件的哪個不想讓兒媳婦多休息休息。”

俞晴沒在爭論,但事實上,就在鄉下的這幾年,她幾乎就沒見過幾個正八經坐月子的女人。

像她婆婆這樣的人,在鄉下也算是異類了。

擦了身上,俞晴終於也舒坦了,再看看元宵小朋友,除了吃就是睡,似乎是胖了一圈了。

最近幾天俞晴睡覺明顯沒之前多了,孩子不用她管,飯不用她做,除了吃睡她躺炕上也躺不住了。她想學習,結果才摸出課本來就被龐金花給沒收了,“你坐月子呢,不能費眼睛,當心老了眼睛疼。”

俞晴有些無聊,“那我幹啥啊。”

龐金花頓了頓,“前幾天我聽咱們這邊醫院產科的大夫說生了孩子最好適當活動活動,要不你穿的厚點再下來走走?”

這些天俞晴其實也時常下炕走動,但通常走不了多會兒就被龐金花催促著上炕了。俞晴甚至覺得穿衣服脫衣服的時間都比她走動的時間久。

老在炕上躺著俞晴也不舒服,於是就時常下炕走走,但老穿來穿去的也麻煩,最後直接套了棉褲外頭裹上軍大衣走動了。

俞晴不知道外頭發生的事兒,龐金花卻是清楚。

過了沒兩天陳紅英過來找龐金花,倆人出去說話,陳紅英說,“大娘,您聽說沒,鄭平前幾天差點上了吊。”

龐金花一驚,“這怎麽說?總不能這也賴我吧?”

“那倒沒有。”陳紅英看了眼他們家窗戶壓低聲音說,“但也有點牽扯。”

龐金花挑眉。

陳紅英:“當時你不是砸了他們家的鍋嗎,然後劉大娘拿著劉建平的工資,鄭平的工資自己拿著。平時的時候她們娘倆一人負責一星期的做飯,誰負責的時候誰買菜。但鍋碗瓢盆這個沒法分啊。於是倆人就因為買這個的事兒吵起來了。後來小陸不是和劉建平在校場比試了,下了劉建平的面子,劉建平回家正趕上婆媳倆吵架,您猜怎麽著?”

龐金花毫不意外,“劉建平站在他娘那邊兒對付鄭平?”

聞言陳紅英笑了起來,“也差不多了,鄭平要求劉建平把工資給她拿著,劉大娘不樂意,劉建平也不樂意,罵鄭平就沒個好心眼,故意的,明知道家裏倆兄弟需要幫襯,還說鄭平有工資,理應一家子花用。鄭平急眼了,說總不能她的工資養全家吧。然後劉建平就當著劉大娘的面把鄭平打了。鄭平當場就要拿繩子上吊。”

龐金花吸了一口氣,“死了?”

“哪能啊。”陳紅英道,“家裏還有倆人呢,哪能讓她死了。但後來鄭平也把事情鬧出去了,直接去跟團政委告狀,還說如果劉建平不是真心實意跟她過日子就趁早離婚。”

龐金花眨眨眼,“嗯,鄭平這女人看著不咋樣,但在這方面似乎也挺有魄力。”

陳紅英嘆了口氣,“當初他倆也是組織介紹的,要不然鄭平年紀輕輕嫁給劉建平了不是。這事兒還是王政委夫妻給保的媒,現在鄭平可不就找媒人的事兒了。”

龐金花卻聽明白了,“我明白了,鄭平這是拿政委壓劉建平了,什麽過日子不過日子,無非是爭奪財政大權,不過要我說劉婆子也太不是東西了,明擺著拿老大家的錢養其他的兒子孫子。偏偏劉建平那傻貨還樂呵呵的把錢交出去,人家鄭平憑啥白給她養家啊,要真答應了,那以後劉建平就是為了倆兄弟賣命了。”

都說旁觀者清,其他人都明白,就劉建平想不明白,覺得他自己過的好兄弟過的不好他就理應幫襯。可這種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總不能一輩子都養著倆兄弟吧。

不過,不管怎麽樣這都是劉家的事兒,龐金花只要覺得這事兒跟她無關也就沒心事了, “我覺得啊,這次劉婆子懸了。”

她不禁想起南沂縣時候的孫婆子,要比較起來劉婆子起碼沒做的太絕,更沒做傷天害理的事兒。但這事兒明擺著劉婆子不占理,王政委夫妻不管怎麽說也是媒人,人鄭平都要上吊了,做思想工作的政委夫妻就不可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