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受傷)(第3/4頁)

童之端來茶水。

裴季接過杯盞,冷聲吩咐錦衣衛:“今晚分三批來看守,連只飛蛾都給我盯緊了。”

錦衣面色肅嚴,相繼拱手一應。

眾人相繼散去戒備,或療傷。

童之站在裴季身旁,開口道:“後邊那馬車裏的幾個探子都死了。”

裴季毫不在意那些人的死活,面色一貫漠然:“死了便死了,不必在意。”

童之靜默了片刻,看了眼九姨娘所在的馬車,問:“大人,九姨娘的傷勢如何了?”

裴季飲了口茶水,面色平緩了稍許:“沒有傷及要害。”

尋常女子身子嬌弱,但華音的身體卻與之相對而言強健許多。

童之呼了一口氣後,隨而不解:“可那人為什麽不是對大人出手,而是像故意針對九姨娘?”

裴季不知多少次與鬼門關擦肩而過,兇險自然不用說。而交手的經驗也比華音這不像出過什麽任務的殺手來說,要多得多。

故而對暗器一類極為敏銳,若是那箭矢對著他而來,也不會傷及他半分。

殺手自然不會傻到不知。

裴季轉身,沉靜地望著馬車,沉默思索了片刻後有了大概的答案。

不緊不慢地開了口:“無論是殺手還是錦衣衛,叛者必被誅殺。”

童之只思索了一瞬,便明白了小叔的意思,驚詫道:“那些人與九姨娘有關系?!”

裴季看向那燒得噼啪作響的火堆,雙手的五指舒展幾番,才面沉如水的道:“與那帶著羅刹面具的殺手交手的時候,所用招式,與她今日與殺手交手時的招數一脈同宗。”

裴季雖與一眾殺手交手,但還是留了心在華音那處。

他想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她會不會逃。

結果倒是出乎意料,她竟沒逃。

童之思索道:“若是九姨娘與那些殺手原本是一夥的,如今背叛了他們,他們也知曉九姨娘在南詔,恐怕也不會讓九姨娘活著走出南詔。”

裴季忽然冷聲一笑,隨即沉下臉色,語聲果決:“只要我想讓她活著,她就能活著走出這南詔!”

童之信小叔所言。十年前,南詔那般兇險,小叔還不是一人把先帝給救出了南詔?

如今還有這麽多的錦衣衛,難道還護不住一個九姨娘?

童之不知想到了什麽,望向王城的方向,狐疑道:“大人此行,宮中無人知曉,只有小的與南詔王知曉,為何這些殺手會提前知曉?”

裴季暼了眼南詔王城的方向,沒有半分驚訝。面色漠然,語聲輕慢:“南詔王宮約莫出了奸細,而這奸細潛伏在南詔王身邊,極得南詔王信賴。”

童之不解:“可此番是南詔王以先皇血……”童之話語一頓,略過這話,繼而道:“南詔王以那事為由邀大人來南詔,為何就不能是他故意走漏的風聲?”

裴季面色仍是漠然至極:“南詔內亂,他久病不愈,已拿捏不住手握重權的清平官段瑞。不用多久,段瑞便能逼他退位,他巴不得大啟助他奪回政權,又如何會想我死?”

裴季為大啟攝政大臣,便是遠在數千裏之外的金都,也對這南詔內政了如指掌。

說到最後,裴季露出譏諷:“但這南詔王還是過於懦弱與輕信他人了。不過這樣的人好在好控制,此番前去,便順道把這藏在他身邊的毒瘡給去了,一勞永逸。”

二人談了一會話後,裴季吩咐童之:“去熬些米湯送到馬車那處。”

裴季負手望了一眼南詔王朝的方向,輕嘆一息:“我這九姨娘說不定還能派上用場。”

自殺手伏擊後的一日內,錦衣衛在這期間悄無聲息的殺了幾個殺手派來的探子。

南詔山林眾多,只要一個時辰沒有了蹤跡,便很難再追尋。

而那些殺手此番重創,就算是想要再次刺殺,也未必能成事。

裴季一行人慢慢悠悠的往王城而去。

因馬車行得很慢,本該再用一日就能到南詔王城的,但還是拖延了半日。

馬車雖慢,但還是稍有顛簸。

華音悠悠醒來,胸口上邊的傷口因這稍許顛簸而隱隱泛疼,她睫羽煽動了半晌後才微睜雙眼。

車廂內的光線柔和而不刺眼,很快便適應了這光亮。

“醒了?”

有徐沉嗓音如流水劃過,流入了華音耳中。

華音只是睜眼茫然了片刻就恢復了意識,微微轉頭,望向姿態輕松看著書卷的裴季。

她掃了一眼周遭,發現自己是躺在了他那寬敞的馬車之中。

身上觸感似不對勁,她低頭瞧了眼。她蓋著他的披風,光滑的肩膀微露。

披風之下,她似乎不著一物。

不等她細想,胸口上方傳來陣陣疼痛,在提醒著她

——就在不久前的那場刺殺之中,她險些喪了命。

想起昏迷前的事情,華音也顧不得問現在在哪,而是著急的問:“在我中箭後,大人是不是答應了我,要幫我解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