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互相演戲(赴宴)(第2/3頁)

再而擡起頭,明眸柔怯向他。

華音的表情與她腿上那只小貓兒幾乎一樣,就好似下一瞬就會嬌嬌軟軟的“喵”一聲似的。

裴季似乎被貓爪子抓了一下心口,眸色漸暗。

她慣會察言觀色的,知曉他什麽喜好,便裝出什麽喜好來,果然是精心訓過的。若非是察覺到她體內有蠱,興許他會逐漸對她放松警惕。

而當他真正放松警惕的那一瞬,便是他的死期。

裴季眸色森森地望著他這危險的九姨娘,心思多了幾分復雜,也多了幾分警惕。

“大人。”華音柔聲喚了一聲。

裴季嘴角露出了幾絲淺笑:“這段時日便不折騰你了,等你修養好了身體再去寒院。”

華音面不由心的道了聲:“多謝大人體貼”

裴季只來了一會便離開了。

童之在院子外等候,看小叔從院中出來,便提著燈籠走在前邊。

等入了寒院後,才低聲勸道:“九姨娘如今這般危險,小叔往後少些去蘭茵院才好。”

沒有哪個普通女子身上有蠱的。九姨娘身上既然被人下了蠱,就算不是刺客,也是危害裴府,危害小叔的存在。

裴季只淡淡的“嗯”了一聲,眼底多了幾分沉思,等回了房後,似乎有了什麽想法,才擡眸望向童之。

狹眸微眯,緩聲問:“殺手可有心?”

童之熄滅了燈籠,聽到自家小叔的話,思考了半會後,答道:“殺手也是人,自然有心,只是殺手的心和尋常人不同。尋常人的心是熱的,血也是熱的,但那些個殺手的心與血都是冷的,殺人也如麻,不會生出半分憐憫之心。”

裴季聞言,忽然譏誚一笑。

童之聽聞笑聲,忽想起小叔曾經的死士身份,面色微怔。

死士的人生中只有聽令,不能有自己的判斷,且連自己的性命都得拋開,更莫說是他人的性命了。

童之立即道:“小叔與那些個殺手是不同的。”

裴季卻自嘲一笑:“有何不一樣,不都一樣是受制於人,不都一樣濫殺?不都是殘殺無辜之人……”他擡起手,目光落在洗得幹凈的一雙手,眼中充斥著厭惡:“上到耄耋老翁,下到嗷嗷待哺的孩童,我都殺過。”

“手臟了,可以洗幹凈。可有些臟,是永遠洗不掉的。”

童之沉默了。

裴季放下雙手,眉目淩厲:“說來,我與那些個刺客好像也沒什麽區別,就看誰能熬得過誰罷了。”

童之隱約察覺不妙,試探的問:“小叔想做什麽?”

裴季擡起下顎,嘴角一勾:“不過是有了些壞心思。”

不妙的感覺越來越濃,童之又問:“什麽壞心思?”

房門未關,裴季望出昏暗的庭院外,挑眉道:“不知我這危險的九姨娘的心與我的心來比,誰的心能更毒更狠?”

“所以……小叔打算怎麽辦?”

裴季收回目光,沉靜地看向童之,慢悠悠地開了口:“給她編織一個溫柔夢,你說,如何?”

溫柔鄉,英雄冢。

男女皆一樣。

童之瞬間會意,驚道:“小叔想利用感情讓九姨娘供出幕後的人?”

裴季挑眉:“有何不可?”

“不是不可,而是這樣,對小叔來說太過危險,萬一九姨娘沒有落入這溫柔夢的網中,小叔反倒放松了警惕,後果將不堪設想。”

裴季神色趨於平靜,淡淡道:“沒有萬一。”

華音休養了四日,大病小病全去了,已有了動身的想法,但這時裴季卻忽然派人來告知她,說是有宴席,讓她陪他出席。

華音有離去的心思,就不能讓太多人看到自己的臉。

她擔憂會被更多人記得容貌,欲拒絕,但裴季似乎事先料到她會拒絕似的,頭面和衣裳都送了過來,還讓人傳了話。

半個時辰後到府門前,逾時他便親自過來。

華音聽出了裴季的強硬,也就只能讓婢女給她梳妝打扮。

到了府外,童之已經在馬車外了。

看到九姨娘的時候,童之不禁暗暗警惕了起來。

馬車周圍都是身手了得的飛衛,若是她敢在馬車上動手,這些飛衛便會第一時間出手。

馬車為四馬牽引的馬車,氣派奢華且寬敞。

婢女扶著華音上馬車。

上馬車同時,華音正納悶裴季怎麽還沒來。可簾子被掀開的時候,便看到了裴季上身倚在馬車內的小桌上,手中了還拿了一本書,坐姿舒適。

華音停在馬車外的橫板上頷首喚了聲“大人。”

裴季擡眸看了一眼她,淡淡地道了聲:“進來坐下。”然後收回視線,繼續閱著手中的書。

華音低頭進了馬車,溫順地在一旁落座,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膝上。

馬車外的童之看了眼馬車,無奈一嘆,道:“出發。”

馬車平緩前行而去,華音暗暗地瞧了眼裴季,猶豫了一下,才問:“大人,我們要去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