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第2/4頁)

直到康熙四十五年,喪妻的策棱被指為六公主額駙,被康熙派往塔米爾河收攏逸散部族,重建賽音諾顏部,成為大清放在喀爾喀蒙古的一顆釘子。

此次策棱出戰,已經做好了部族失去土地和財產,歸附大清寄人籬下,等打跑噶爾丹再重返故地的心理準備。

但純禧公主卻告訴他,即使沒成婚,指婚就代表他們今後的人生已經被永遠綁在一起。她會以策棱妻子和大清固倫公主的身份前往塔米爾河,協助祖母管理和照顧部族中的老弱婦孺。

“於公,本宮為大清最為尊貴的固倫公主,理應為皇父排憂解難;於私,你在前線作戰,我是你的妻子,理應為你照顧家庭。”

純禧公主仰著頭,神情倨傲,一點小女兒的羞澀感都沒有。

她沒有請求,不是建議,只是非常傲慢地通知策棱她所做的決定而已。

策棱在今天之前,連純禧公主的手都沒敢牽。

在純禧公主倨傲地通知他這件事後,他不顧旁邊旁邊還杵著一個大清太子,不顧禮儀禮節,將純禧公主緊緊抱住。

胤礽一步、兩步、三步,偷偷退到了墻後面,然後使勁拍胸口。

他覺得,他這輩子都不用擔心大姐。

純禧公主在策棱出征前下了這麽大的“藥”,就難怪策棱老把荷包拿出來傻笑,看得旁邊一眾成親了、沒成親的將領都紛紛側目,用眼刀子剜他。

從古至今,窮小子娶到尊貴公主,公主還對他死心塌地,這種事都會讓其他男人嫉妒得想砍死他。

看到策棱傻笑的模樣,延敘的雄心壯志也被一股酸水教沒了。

雖然他馬上要建功立業,還要去羅斯國與女皇成親,但論婚姻美滿上,他應該怎麽也比不過策棱吧?

延敘高高揚起馬鞭,“啪嗒”一下抽策棱馬屁股上。

策棱一只手拿著荷包,一只手勒緊韁繩,一邊傻笑,一邊將亂跑的馬停了下來。

不好意思,論訓馬,在馬背上長大的策棱沒帶怕的。

延敘笑罵道:“快把你的荷包收起來。認真點,出征打仗呢!你這副笑容,踏青嗎?”

策棱把荷包收起來,不好意思地揉揉臉。

他也知道這樣不太好,就是控制不住。

胤礽看足了笑話,打圓場道:“好了好了,等安寨紮營之後,你自己躲帳篷裏笑去,別傷害我們的眼睛。你知道你周圍有多少人還沒娶妻嗎?”

策棱立刻把臉板起來,看得周圍人更想揍他了。

納蘭性德和胤礽很熟,敢於開胤礽的玩笑:“太子殿下也還未完婚。”

胤礽揚起馬鞭:“你繼妻懷孕了,是不是很得意?孤現在就讓你孩子變成遺腹子。”

納蘭性德出息之後,明珠給納蘭性德選繼妻的時候,就沒有考慮兒媳婦門第,只看身體好不好、和納蘭性德性格合不合。

現在納蘭性德和繼妻情投意合,又將有新的孩子出生。

不過納蘭性德還在寫懷念前妻的詩詞,他現在的妻子非常愛看納蘭性德寫的懷念前妻的詩詞。

只能說這個時代的女性,胤礽不懂。

曹寅笑得特別大聲,大嗓門重出江湖,氣得納蘭性德一鞭子抽向他。

曹寅趕緊策馬躲開。

納蘭性德的好涵養對上曹寅這個損友就會破功,陰陽怪氣道:“你兒子也剛出生,小心我在戰場上推你一把,讓你再看不到你兒子。”

曹寅道:“我運氣好,我肯定能回去,你就不知道了。”

見納蘭性德和曹寅相互詛咒起來,延敘傻眼:“他們倆這樣沒關系嗎?不會不吉利嗎?”

胤礽道:“他倆就這德性,理他們做什麽?鬼話說多了見著鬼的反正不是我們,是他倆活該。”

不過納蘭性德和曹寅都對自己身手很自信,又多次在戰場上拼殺過,才敢隨意開玩笑。

原本康熙沒打算讓曹寅上戰場,想讓曹寅繼續監視江南。

但太子要出征,康熙就恨不得把信任的人都堆在太子身邊。曹寅自然就披甲上馬,再次給胤礽當侍衛了。

納蘭性德是主動請纓。他不僅對建功立業的渴望很深,骨子裏也抱有男兒當懸七尺劍保家衛國的浪漫情懷,跟隨太子出征的機會自然不會錯過。

家中妻兒有母親照顧、新進門的二弟媳也是個周全人,他不用擔心。

胤礽豎著耳朵納蘭性德提起他的二兒媳的事。

納蘭揆敘與胤礽同歲,今年虛歲十七,早到了成親的年齡。他與妻子都熱愛詩詞書畫和藏書,每日吟詩作畫好不快活。

唯一讓納蘭家有些頭疼的是,這個二兒媳太周全了些,事無巨細的照顧所有人的生活。明珠夫人曾經笑道,還好性德的繼妻是個不愛管事的,她也老了,正好給二兒媳管。

納蘭性德說,二弟曾經向他笑著抱怨,還好納蘭家人丁稀薄,父親後院無其他人,家裏的事不多。否則妻子估計忙於家中事務,都沒空陪他吟詩作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