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4頁)

“卷生卷死,這年頭拿筆杆子的也得靠著拋頭露面才能出名,都什麽事。”

“誰啊?阮頌嗎?”陳嚴這幾天持續感受阮頌在他面前藏著任欽鳴的快感,甚至品出了點背德的刺激,繼續裝不認識道,“說不定人家志存高遠,就愛寫故事,不愛幹別的呢。”

幾個老同學哈哈一陣笑:“那我們誰不是愛寫故事才在這行蹲著,但也得有飯吃才行啊,都快餓死了還談喜歡。”

又有人說:“老陳你是得虧了你那個社恐室友,有活自己不去,推著讓你去,你要對人家好點聽見沒。”

陳嚴心說那可不得好點,他這是撞上了大運,大腿抱的早:“我很自覺的好吧,做飯倒垃圾晾衣服,就是一上門田螺小夥子。”

幾人聽完一番調侃。

“聽著你這話怎麽還像是有點不情願呢?要麽我跟你換換?”

“就是啊,只要有活幹,別說上門田螺了,那就是讓暖床、端洗腳水我也願意。”

“你這室友四舍五入就是你衣食父母,就是你金主爸爸,下次再不放尊重點被我逮到,我就要上門告狀,毛遂自薦了。”

陳嚴根本不虛,擡手就給幾人把酒杯滿上:“你們去自薦,去,看人家搭不搭理你,社恐懂不懂什麽叫社恐。”

這麽久以來,他在朋友們面前給阮頌樹立的人設一直是不肯出門、不願意見人的重度社交恐懼症患者。

甚至如果不是阮頌的媽媽生病急需用錢,阮頌確實也能這樣一直活得很不錯,不驕不躁跟一些周期長的優質項目,無非是款項到的慢一點。

今天在座的有一個算一個,以前在學校專業課都不比陳嚴差,現在卻個個愁容滿面,羨慕他羨慕得不行:“我啥時候也能合租到個賞飯吃的室友。”

“再不然長張阮頌那樣討小姑娘喜歡的臉也可以,上帝這既不開門,又不開窗,真是讓人很難辦。”

老同學們苦中作樂,自斟自酌,

“關鍵就算阮頌不轉行,繼續當編劇資源圈子也完全不一樣了吧。又是江智,又是孫凱孜,師承也有名,袁印海,完了還有一整個二十七個人臥虎藏龍的群,下半輩子不愁了。”

“那人家能看好孫凱孜那種本子,也確實要點本事,比不來的。哎,我要是下個月還開不了張,就準備回老家了朋友們,真的熬不下去了……”

幾杯酒下肚,大家說完閑談八卦,又開始規劃以後轉行的事。

夢想終究敵不過現實。

作為極少數命數好能碰上阮頌的,陳嚴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安慰大家。

畢竟這就是現實,他們編劇這個行當就這樣。

沒資源,沒人脈,純靠自己闖出一番天地的太少了,不是你寫的不好,是人家根本沒機會看到你。

這是從運作規則根基上就決定的問題。

所以陳嚴也只是突發奇想:“你們說,要是咱也弄個編劇工作室咋樣,找個有資源的當老大,給我們底下派派活什麽的。”

大家都笑他癡人說夢。

人家有資源的憑啥來給他們這些小蝦米當老大,自己掙錢不香嗎?冤大頭都不一定樂意,至少頂格大慈善家起跳。

到晚上,節目組催回電話果然來了。

阮頌嘴裏叼著煙,仰面躺在床上除了彈煙灰其余一根手指不想動,還是任欽鳴去客廳接的電話。

就像他們編好的一樣,明天早上才能回。

但緊跟著徐蘭的電話也來了,直截了當:“你們什麽情況?”

任欽鳴站在客廳光著上身,腰間圍一條薄毯,還照扯給節目組的理由扯:“阮頌媽媽發燒比較嚴重,我們陪她一晚上。”

結果徐蘭說:“我現在就在她媽媽床邊上,我怎麽不知道她媽媽發燒了。”

早在他們在綜藝直播裏說阮媽媽生病離開的時候,徐蘭就感覺不對,一空便帶上水果和禮品趕到醫院,果然無事發生。

眼下正在病房外的走廊上給人打查崗電話:“你們是復合了,現在跑出去約會?”

任欽鳴正要回答。

徐蘭搶先一步提醒他:“協議第三條,對我問到的問題要說實話。”

任欽鳴梗了一下:“確實是在約會,但還沒復合。”

藏頭去尾也不算假話。

徐蘭:“在哪約,不會被人拍到吧?”

任欽鳴又梗了一下:“不會。”

徐蘭:“你說不會就不會?到底是哪。”

任欽鳴:“……我家。”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然後徐蘭說:“你們自己私下怎麽折騰我管不了,我只管你們不要在《合拍19天》裏穿幫,OK?”

這次不等任欽鳴開口,不知道何時從房間裏出來的阮頌已經聽見免提,抱著胳膊靠到走廊門框上替他答,剛剛經過一番折騰的嗓音啞啞低低:“不會穿幫,蘭姐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