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章(第2/4頁)
那時候的南嘉還是饞著南瑤要糖吃,還是時晝拿著‘吃糖齁嗓成不了歌手’來哄勸他。
南嘉說著說著,就又想起了那天放學時得知的消息——
南瑤和時晝雙雙墜海,沒了蹤跡。
這對年僅十歲的南嘉來說,無疑是比天塌了還要絕望的事。
“……”
時洲看清南嘉未能消弭的痛苦,不知道該怎麽安慰。
他以往知道得並不全面,如今從對方口中得知這事,心底隱約覺得不太對勁。
在什麽突然情況下兩人才能雙雙墜海?
既然是團建,那其他人呢?整座遊輪上不可能沒有救援船只和會遊泳的人吧?
還沒等時洲想出個所以然來,南嘉就又繼續開了口,“我在參加《遊戲人生》前還不敢確定,後開看見你上台彈了鋼琴,就發現你和時晝哥長得特別相似。”
“……”
時洲聽見‘相似’兩字,面色微微僵硬。
怪不得,南嘉從第一次錄制時就和他表現出親近,甚至在電梯裏就說過似曾相識的話。
南嘉還陷在自己的情緒中,沒能及時察覺時洲的不對勁。他又想起一事,幹脆借著這個由頭開了口,“時洲,你們只相差了六七歲?”
“可當年我問晝哥的時候,他分明說自己是家裏的獨生子,沒有親弟弟?”
簡單的一聲詢問,暗含著時洲真實身世的答案。
“……”
時洲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如何扯謊敷衍過對方的詢問,只覺得內心深處一種不安
忽然間,身後傳來一道再熟悉不過的低沉聲音,“洲洲。”
時洲忙不叠地轉過身去,對上盛言聞的目光時心弦驟然一緊,從未有過的不安感生了起來。
“言、言聞,你怎麽來了?”
盛言聞捕捉住時洲試圖遮掩的慌張,又朝他靠近了兩步,這才發現洗手池邊上還站著一個南嘉。
“我拍完了,憨憨說你去上洗手間一直沒回來。”
盛言聞察覺氣氛的不對勁,暗含審視的目光在時洲和南嘉間來回移動,“你們站這兒聊什麽?”
“沒,沒什麽。”時洲否認,朝南嘉投去一道隱晦的眼神。
後者接收了他的視線,也不願意將自己的痛苦仇恨展露在盛言聞面前,“沒什麽,只是我躲在廁所抽煙被時洲撞見了,開玩笑請他幫忙保密而已。”
說完,他就壓下一切往事和詢問離開,將空間留給這對夫夫。
盛言聞看著南嘉的背影,自然不信對方臨時編扯出的拙劣借口。
既然是為了自己的形象要求時洲他抽煙一事保密,現在怎麽又直白地和他一個外人說出來?
盛言聞重新將注意力挪回到時洲臉上,又問,“洲洲,你們剛才在聊什麽?”
“就是抽煙那事,沒其他的。”時洲掩飾。
無論是曾經的‘孤兒’身份,還是被養母當成‘替身’對待的這些年,都是他不願意往外透露的傷疤。
對比起從小環境優渥、父母恩愛又出眾的盛言聞,時洲只覺得自己的過往如同笑話般不堪一擊。
過分在意,就會延伸出自卑心鎖。
以往就因為可笑的自卑而不願公之於眾,如今,他更不情願讓的盛言聞知道這一切。
盛言聞扯了扯唇,“時洲,你知不知道你在我面前,沒有半點撒謊的天賦?”
“……”
時洲依舊選擇逃避,“我騙你做什麽?棚裏是不是輪到我開拍單人視頻了?那我先過去。”
盛言聞沒有繼續逼問,“嗯,去吧。”
時洲點頭往外走了幾步,慢半拍地意識到盛言聞並沒有跟著走上來,“你不走嗎?”
盛言聞還站在洗手間的門口,走廊斜側的天窗散下一片光,好巧不巧地落在他的身上。
時洲看見空氣中的微末起伏,卻難以分辨盛言聞此刻的眸色,“言聞?”
盛言聞看向他,“沒事,你先過去吧,我上個洗手間。”
話音剛落,憨憨也跑了過來,“洲哥,要到你拍攝了,咱們還得抓緊時間補個妝。”
棚裏還有一大幫工作人員等著,時洲不是撂擔子放鴿子的性格,只好對著盛言聞說,“那我先過去了?”
“嗯。”
盛言聞看著時洲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嘴角的那點弧度徹底落了下來。他疾步靠近洗手池,用冷水狠狠沖刷著雙手,企圖以此來平復內心的焦躁和不安。
盛言聞擡頭注視著鏡子裏的自己,沒由來地覺得一陣失落——
從始至終,他就不喜歡‘被欺瞞’的狀態。
每每面對時洲的逃避,盛言聞只覺得無力又痛苦。
就像剛才那樣。
明明他和時洲才是名義上的夫夫,結果在南嘉的面前卻成了一個外人?
盛言聞很想放任自己的控制欲去逼時洲乖乖就範,卻怕自己一個不慎嚇到了對方,想了兩年好不容易才盼回來的人,他實在舍不得推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