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第3/4頁)

任妄再三追問,“當真給我?”

柏煜掙脫他對手腕的控制,看似淡定地整理衣襟,“一枚玉墜來換世子同盟,這筆買賣我做著劃算。”

任妄饒有深意地反問,“你不是薄家人嗎?竟不知道這東西的含義?”

“什麽?”

“我爹說了,當年也就磨出這三枚相似的玉墜,他和封、薄兩位叔伯結拜時一人一枚,還笑稱要傳給兒子討媳婦兒用……”

後來,封老王爺的那枚丟在了戰場上沒找回來,任家那枚被幼時的任妄‘偷’出來給了人,至於薄家……

“薄叔生前將這東西留給你,沒和你說這是將來討媳婦用的?”

任妄勾著繩結晃蕩了一圈,臉上的玩味撩撥更是明顯,“阿煜,我知你心意了。”

因為拍攝需求,糧倉的門早已合上。

站在外面院子的工作人員只能借著監視器來觀看內部的進度。

盛言聞的這番言論一出來,身後就有不少女性工作人員興奮得滿臉通紅,甚至還有人在互相怕打著身旁朋友宣泄。

“這誰受得住啊艹!聞哥太蠱人了!”

“任妄就是西境第一流氓,人家柏煜什麽都沒說呢!怎麽就知道他的心意了?有你這麽四舍五入的嗎?”

“盛老師戲外那麽一個紳士的人,戲裏演起來的流氓撩撥勁真的好絕啊!”

“我死透透!”

監視器裏的畫面還在繼續。

時洲扮演的柏煜沒料到任妄的臉皮竟厚成了這樣,破天荒地又羞又惱,“胡說八道!”

“別惱,我也送你一樣東西。”任妄笑哄了一句。

他從系腰帶中掏出一枚用紅繩串著的特制銅錢,上面刻著‘西境任氏’四個小字。

“任家世代守在西境,生老病死少,戰死沙場多……”

民間的銅錢用來壓歲,任家的銅錢才是真正的護身符。

任妄借著剛才攏手的契機探查過,眼前人的身子骨比上回見面時更弱,“收著,我望你平安。”

“……”

專屬於時洲的鏡頭定格。

他垂向銅錢的眸中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水光,再擡眼時,冷意漸融,“望、望我平安?”

時洲的眼神演繹細微卻貼切,無論是燕追還是柏煜,從出生就注定為了大宗江山活、為了大宗江山死。

平安兩字離他太遠,更像是一種奢望的光點,而任妄以銅錢為信,給他落在了實處。

時洲對台詞的演繹到了精細的地步,甚至還刻意壓著喉嚨制造出了細微的哽咽感,“你向我討玉墜,又反將銅錢給了我,這不還是虧了?”

破了洞的紙窗鉆來一陣涼意。

卷起攏在帷帽上的白紗,拂過那顆已被攻破的心房,風動和心動在此刻都有了形狀。

“不虧。”

盛言聞抓準時機,隔著曼妙的薄紗吻了上去。

獨屬於彼此的氣息在一瞬間交匯。

時洲自以為早做了心理準備,但在這一刻,和盛言聞從前種種的記憶取代了角色本身,他還是不受控制地愣在了原地。

“……”

“卡。”

外頭的喊聲傳了過來。

盛言聞感受到時洲緊繃的身軀,撤離開來,“還好嗎?”

時洲看著眼前人,眼眶不經意間多了點酸澀。

在穿越前,他習慣了只能和盛言聞隔著冷冰冰的手機屏幕,克制著再想念也不去打擾事業上升期的盛言聞。

可他的內心深處依舊想念盛言聞的擁抱、親吻甚至更親密的行為。

孫琮走近,靠在窗戶口就喊,“時洲,你剛剛眼神不對。”

“柏煜是心動但愣了神,你剛剛表達得像是被人親了很多次在回憶,太復雜了。”孫琮不愧是名導,一針見血地指出,“你眼神得往純粹了走,明白嗎?”

時洲壓下心頭那點回憶,頷首,“明白了。”

孫琮不廢話,“前面保留,咱們直接再試一次。”

半分鐘後,開機時再度響起,人造的風再次從破洞的紙窗間鉆了進來。

角色和自身的情感混雜交織,時洲的眼中帶著還沒完全消散的水光,纖細的睫毛沾了點難以察覺的濕潤,輕顫翩翩刮掃著心坎上的軟意。

盛言聞的視線頓了一下,喉結痣微動,念著‘不虧’兩字的嗓音比剛才更為沙啞。

任妄想吻柏煜,而他想吻時洲。

隔著薄紗的唇觸在一塊,冷熱的觸感夾雜著酥麻,激得兩個人的呼吸都亂了節拍。

這一次,鏡頭裏的時洲沒出岔子。

他以‘柏煜’的身份懵了一息,反應過來時就掙紮著想要推開身前的任妄,“你……”

手腕一擡就被捕獲。

盛言聞逼近,氣場中不由分說地展開攻略。時洲的後背完全抵在了麻袋上,被逼仰頭時,帷帽被頂得一歪。

抓準時機的鏡頭移動到了盛言聞的後方,再慢慢往後撤為遠景,因此誰都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