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第2/4頁)

那是他偽裝作為柏煜時,答應任妄可以接頭見面的信物。

在幾番權衡下,燕追還是打算喬裝打扮再去見任妄一面。

即將要拍攝的劇情就是由此延伸出來的,開機聲和打板聲一前一後地響起,一鏡到底的攝像裝備同時啟動——

池遠山飾演的李問行將皇帝寢宮的門緊緊關上,警惕地確認沒有異狀才快步走到了殿內一處青玉龍雕處,小心翼翼地轉了轉。

很快地,一處藏在皇帝寢宮內的暗室顯現了出來。

大太監李問行看著那道燭光映襯下的背影,緩步走了進去,“主子,你還是打算去宮外見世子?你前兩次出宮已是冒險……”

特別上回緊急出宮,不僅折損了數名暗衛,甚至手臂上還帶傷回來,連續高燒了三四個深夜才安穩下來。

李問行刻意壓低的語氣中充斥著化不開的擔憂,“主子,要不,還是別去了?”

“朕心意已決,不必再勸。”

一句話,淡而堅決。

時洲飾演的燕追轉過身來。

此刻的他沒了以往令人厭惡的醜陋胎記,白皙如玉的面容在燭光下微微泛著潤光,眼角那點淡色的疤痕破開了眉眼天生的冷意,煞是好看。

他拿起桌上的那塊玉穗,瞳孔中閃露一絲決絕。

“任妄這次怕是寒了心,算算日子也該回西境了。他既然因劉春的話起了疑心,勢必會去邊塞異族那邊找太皇太後一族叛國的證據。”

“我必須和他達成長久性的同盟,這樣才有扳倒太皇太後的可能性。”

話音剛落,燕追就感到腹部一陣劇痛,他攥緊玉穗,猛烈咳嗽地幾乎直不起腰來。

李問行嚇得連忙去撫拍他的後背,又慌忙出門給他倒茶,“主子,喝點潤潤?這茶是你從宮外帶來的,茶具和水我也都檢驗過了,無毒。”

鏡頭推進,定格在時洲臉上,他飾演的燕追擺了擺手。

“無礙,還能撐得住。”

宮內要入口的東西,一切都得小心為上。

即便是他從宮外帶回來的茶葉,入了宮也像是沾了一層可以害人的毒灰。

燕追顫抖著喘了兩口氣,眸色中晃過一絲深沉的恨意。

他上次回宮後病得太過厲害,太皇太後打著‘不放心’的名義每日都讓貼身宮女親自送藥,還要盯著他喝下去。

要知道,燕追為了裝出病弱的模樣,本就暗中服藥傷了根基,身體在夜裏向來畏寒。

太皇太後最近命人送來的藥裏夾雜著一味,正好與他素日要和的藥性相克,每日貼身宮女離去後,燕追都會想辦法催吐,但終究不能完全抵制。

“主子,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即便這兩年還能撐得住,長此以往,身子骨遲早也會被拖垮的。

“身在皇位,沒得選。”燕追強提起精神,將玉穗穩妥放回到袖內,“外面都布置穩妥了?酉時前朕會回宮。”

李問行見他拿起了桌上的紗帽,追問,“主子,你這回不打算戴面具了?”

燕追抓著紗帽的手一緊,想起那日在馬背上任妄說過的話。

——你這面具看著礙事,那點傷疤又不醜,下次別在我面前戴了吧?

“主子?”

“不戴了,用紗帽就好。”

說完,燕追就穩步往台階底下踏去。

先帝在位時特意秘密修出了一條地道,從皇帝寢宮一路延伸到人跡罕至的廢棄冷宮。

而在冷宮沿著西側的夾中暗墻再行一段,就能悄無聲息地通向宮外。

鏡頭從時洲的背影移回到了池遠山的臉上,他盯著時洲消失在密道裏的身影,嘆了口氣——

主子執意去見世子的緣由,除了為這快要傾倒崩塌的大宗,或許有那麽一絲絲是為了他自己心底的奢望吧。

……

這場戲過得毫無疑問,不到半小時就宣告了結束。

因為通告安排地緊促,時洲跟著導演等人又馬不停蹄地轉到了隔壁的古街景片場。

副導演早已經帶人提早布景、架設器材準備,就連提早趕來等候的盛言聞也換好了服化,就等著A組結束後趕來無縫拍攝。

兩隊人馬匯合見面。

盛言聞主動朝著時洲走了過去,“來得這麽快,剛剛拍攝挺順利的?”

“池老師是老戲骨了,我很容易被他帶著入戲。”

時洲謙虛了一句,又想起不久前吃到的壽司,“幸好拍攝前墊飽了肚子,否則餓著肯定會影響拍攝狀態。”

盛言聞聽出後半句話的意有所指,莫名多了一絲滿足,“好吃嗎?”

“好吃。”

時洲望著盛言聞,故意說,“替我謝謝小成。”

盛言聞微不可查地出挑了挑眉,“謝小成做什麽?”

他可是拿我工資做事的。

這後面的話,盛言聞藏了起來。

時洲忍俊不禁,故意拖長了一聲,“哦~那謝謝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