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第4/4頁)

“聯想到燕追的醜妝一做對比,這個反差感啊啊啊我死得透透的!”

“這他媽誰能不心動啊?任妄也看傻了吧?這還不上?看得我好著急!”

山洞裏的演繹還在繼續。

盛言聞攥著面具的手不自覺的一緊,心臟莫名漏了半拍。

眼前人是柏煜,更是時洲。

這個念頭出現在他腦海的一瞬間,眼前的時洲就抓準時間奪回面具,“我還以為世子多少是個君子派頭,沒想到竟也會做這種趁人之危的事!”

聲線裏含著一絲失控的羞惱。

向來運籌帷幄的柏煜在這一刻是真的慌了,他怕任妄認出面具之下真正的他。

“趁人之危?”

任妄淡笑了一聲,“柏公子說得嚴重了,我總得見見救了我兩次的救命恩人長什麽樣子?”

剛剛的一番試探不僅看清了柏煜的樣貌,更讓任妄確認了他是個毫無武力值防備的人。

今天這個九死一生的局面,若對方是幕後黑手後,確實沒必要親自出場。況且,這枚同心玉穗的確不是尋常人能有的。

柏煜戴回面具,一言不發。

“生氣了?”

任妄撿起地上的藥瓶,主動靠近,“我先替你處理傷口?這刀傷太深了,失血過多容易出事。”

柏煜存著懟人的心平靜回,“哪裏敢勞煩世子?柏某死了不正好稱了你的心意?難為你苦心警惕。”

“……”

習慣了桀驁隨心的任妄,平時第一次有了心虛感。

他悶咳一聲,商量著道歉,“你蟄伏這麽多年,不就是想扳倒劉春嗎?你救了我一命,我也得找劉春算賬。”

“這人交給我解決,當成剛剛失禮的賠罪?行不行?”

時洲和盛言聞仿佛天生為了這兩個角色而存在,一來一回的自然對話裏沒有過重的表演痕跡,呈現在鏡頭畫面上的氣場再次調換——

沉默不理人的柏煜成了強方,反倒是上藥著賠罪的任妄成了弱方。

孫琮內心頗感滿意,轉頭看向身側的好友,“鐘老師,你感覺怎麽樣?”

鐘南觀笑笑,給予高度評價,“他們就是書裏的任妄和柏煜。”

孫琮拿著大喇叭聲再次響了起來,“原地休息十分鐘,抓緊時間給兩位主演再倒騰一下,趁著感覺還在,我們把山洞裏的過夜戲份一次性拍完!”

時洲和盛言聞不約而同地收斂思緒,坐在原位上不動彈。

守在原地等候的妝造組立刻踏進了山洞,圍在兩位主演的身邊忙前忙後。

接下來的劇情很簡單——

任妄給柏煜和自己上完藥後,就打算在山洞裏暫過一夜,沒想到越到夜裏越寒。

因為深處高位的燕追之所以‘病重’,正是服用了某種毒性藥物偽裝,這藥導致身體常年怕冷懼涼。

流血過多的柏煜表面上說著沒事,但在後半夜還是陷入了昏沉囈語的狀態。

察覺不對勁的任妄脫下了自己的外衣,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地將柏煜摟在懷裏,相互依偎著取暖睡覺。

短暫的補妝結束後,時洲挪了挪位置,挨近盛言聞,“那我靠著你了?”

盛言聞其實不習慣和別人過近的身體接觸,但礙著拍戲的緣故不得不配合,他收斂心神,調整姿勢配合,“嗯。”

時洲哪裏不知道盛言聞的小心思,眸底泛起一抹輕微玩味,靠了上去。

“……”

兩人冷熱的體溫在這刻相撞。

盛言聞的身子緊繃了一瞬,卻沒有想象中的反感抗拒,他垂下眼瞼,用並不明顯的余光打量著懷中人——

時洲好像是偏寒的體質,以往觸摸過的手心是涼的。

即便這會兒是隔著衣料貼著緊密,也沒有大夏天相處時的燥熱黏糊感,反倒隱約舒服得讓他舍不得撒手。

工作人員拿回盛言聞的戲服外套,幫忙蓋在了兩人的身上,這才難掩興奮地退到場地外。

借著外衣的籠罩掩飾,時洲格外嫻熟地在盛言聞的懷裏找到了一個舒適的位置。

輕微的磨蹭惹得盛言聞呼吸又是一緊,“時洲,你……”

“我怎麽了?”

時洲擡眸看他,是純粹無辜,又似明知故問。

“……”

盛言聞一時找不到合適的措辭,目光鬼使神差地往下偏移——

纖細的脖頸露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印象中的那枚曖昧胎記已經被遮瑕掩蓋,呼吸間,隱約可以窺得那埋藏在皮膚下的淡青色痕跡。

脆弱的,勾人的,屬於時洲的。

盛言聞眸色不自覺地晦暗,無端湧出一個令他自己都難以理解的念頭——

他突然很想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