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第4/4頁)

盛言聞繃緊下顎線,一時間連助理遞過來的水都沒心思喝。

助理小成察覺到他的低氣壓,小心翼翼地問,“聞哥,你怎麽了?”

盛言聞不自覺地攏緊手,結果反倒觸及到了還沒好全的虎口,沉聲,“手疼,我去沖一下水,你別跟來。”

時洲的注意力並沒有在章許溪的身上停留多久,一挪視線就發覺了盛言聞獨自遠走的背影。

時洲看向站在原地的小成,無聲用口型問,“他怎麽了?”

小成想起那日在休息室裏撞見的一幕,再度小機靈上線,他靠近低聲透露,“聞哥虎口上的傷還沒好全,說手疼。”

“手疼?”

時洲頓時沒了看拍攝的心思,起身往外走。

憨憨急忙跟了兩步,“洲哥,你去哪裏?”

時洲止住他,“你別跟來。”

“……”

兩家助理對視一眼,一人懵逼,一人了然。

——啊?說好的來看拍攝,跟在導演身邊學習呢?

——看吧!聞哥和時洲說的話都差不多!他們肯定有問題!

三分鐘後。

盛言聞用冷水緩了緩手上的痛感,只是怎麽都壓不下心底那股莫名其妙的燥意。

他悶著一口氣正打算外回走,不料碰上了迎面找來的時洲。

時洲主動問,“我聽小成說,你手還疼著?”

盛言聞穩著臉色,“一點小傷,沒那麽矯情。”

時洲還是不放心,試圖用目光去觀察傷口,“那消炎藥不管用嗎?天氣那麽熱,如果長時間不好就麻煩了。”

“我自己心裏有數。”

盛言聞不著痕跡地捏攏住虎口,反問,“你今天沒戲也趕來片場,真是為了聽孫導講戲?”

“你對我的拍攝通告記得那麽清楚?”

盛言聞沒料到他‘錯’了重點,“通告單上明白寫著,順帶看了看就知道了。”

“是嗎?我還以為你像我關注你一樣,也那麽關注我呢。”時洲尾音藏著一絲失落,轉瞬即逝。

“跟在孫導身邊多學學是挺不錯的,但我今天來主要是想看你的拍攝。”

“……”

盛言聞沉默一瞬,腦海中還記著剛剛時洲看章許溪的眼神,“是嗎?難道不是拿我當借口來看其他演員?”

畢竟從開機到現在,任妄所有的戲份都和章許溪扮演的封堯連在一塊。

盛言聞對時洲沒有‘對家’的偏見,在他看來,演員間要演好戲才是第一準則,私下相處好或壞都是小事。

只是,盛言聞不希望時洲拿他當借口掩飾,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困擾。

時洲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什麽?”

盛言聞點明,“章許溪手背上的劃傷比我嚴重,同樣都是劇組同事,你其實可以繞過我直接多關心關心他,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

“……”

這下子,時洲總算反應過來。

他破天荒地輕笑了一聲,確認無人後眼疾手快地攏住盛言聞的手腕,止住去路,“盛言聞,你等等。”

手腕上傳來冰冰涼涼的觸感,和盛言聞的體熱形成了強烈的差別。

這抹沁爽的涼意一路延伸壓制住了虎口的麻木刺痛,就連體內的燥意也跟著奇妙消散了。

盛言聞明面上不顯,正經又克制,“時洲,你醉酒那天我就說了,我們的關系還沒熟到這種地步。”

拒絕歸拒絕,倒也沒掙脫。

時洲自顧自地解釋,“我對章許溪一點兒興趣都沒有,不關心他戲演得怎麽樣,也不在乎他手背上的劃傷是好是壞。”

盛言聞不接話。

時洲繼續用指腹蹭了蹭對方的手腕,似安撫又似揶揄,“你別瞎想啊,我以為我表現得夠明顯了呢。”

“……”

盛言聞沒由來地卡殼。

心頭的燥意頃刻沒了個幹幹凈凈,他抽手避開對方的視線,“我沒瞎想,你不用和我解釋。等一下得拍攝,我先回去了。”

時洲盯著對方略快的步伐,實在沒忍住輕笑出聲——

有人雖然還沒開竅,但醋王本質還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