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3/5頁)
“我回……余府嗎?”余舟小聲問道。
裴斯遠聞言不由失笑,湊在他耳邊道:“怎麽,在我那裏住慣了,不舍得走了?”
“不是……”余舟知道自己說不過他,索性沒再跟他多說,轉身走了。
明明是裴斯遠說了,讓他這些日子都不必回家,他哪敢私自回去?
不過今日聽裴斯遠這意思,應該是默認了他可以回余府。
“說什麽悄悄話了?”路知南擡眼看向裴斯遠,問道。
“哄了幾句,讓他回家等我。”裴斯遠道。
“在朕面前你裝什麽大尾巴狼?”路知南拿起手邊的一支毛筆,朝裴斯遠扔了過去。
裴斯遠一手接住,而後將毛筆又重新放回了路知南手邊,道:“讓他把彩頭的事情朝外透個風。”
“你選了這麽一件東西,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路知南問道。
“先帝親贈陛下的長刀,得了這東西不說能殺人不償命,也算是半塊免死金牌了。”裴斯遠道:“這麽好的東西,別說是他們,臣都是真心想爭一爭的。”換言之,既然是好東西,自然會有人為了爭奪而不擇手段。
路知南聞言沖他一笑,似是頗為滿意。
半晌後,他又問道:“這個余舍人如何?”
裴斯遠聞言目光微滯,而後道:“尚可。”
“只是尚可?”路知南驚訝道。
“只是尚可。”裴斯遠道。
路知南看了一眼,又道:“待此事了結之後,你打算怎麽辦?”
“還是讓他回到衙門裏辦差吧,他心思單純,宮裏不適合他。”裴斯遠道。
“好賴話都讓你說了,朕倒是成了擺設。”路知南苦笑道。
“人是臣挑來的,待事情了結,自然也是由臣送回去。”裴斯遠道:“他原本便是無辜的。”
路知南點了點頭道:“若你想清楚了,就依著你的意思吧。”
“多謝陛下。”裴斯遠道。
另一邊。
余舟回府之後便忐忑地等著,想看看到底是誰會來問他彩頭的事情。
不過他一直等到黃昏,也只等到了余承聞。
余父數日沒見到自家兒子了,今日聽門房說余舟回來了,連官服都沒換便匆匆去了余舟的小院。
“爹?”余舟忙朝他行了個禮,道:“您怎麽來了?”
“當爹的來看自己兒子,還得有由頭?”余承聞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余舟忙道。
“不放心你,過來看看。”余承聞道。
余舟一怔,心中登時有些不是滋味。
他在現代社會時,父母自幼便離婚了,他記事後幾乎就沒見過父親。
所以他這一生都沒怎麽感受過來自父親的關心。
再加上他融合了原主的記憶,所以對余承聞還是有幾分依賴的。
“你這幾日住在裴副統領家中?”余承聞問道。
“不是他家,是他的一處……宅子。”余舟忙道。
“他可有為難你?”余承聞問道。
“沒……沒有。”余舟想了想,雖然有點猶豫,但還是否認了。
他其實也不大能判斷出來,裴斯遠有沒有為難他。
但當著余承聞的面,他總不好說裴斯遠老逗他吧?
怪丟人的。
“裴副統領不是個好相與的……你自己當心著些。”余承聞道。
余舟聞言忙點了點頭。
余承聞又隨口詢問了幾句,不過他在朝中日久,知道規矩,所以沒問什麽禦前的事情。
最後他又叮囑了余舟幾句,這才起身走了。
余舟雖然不大聰明,卻也感覺得到,余承聞似乎對裴斯遠頗為忌憚。
但對方既然沒有明說,他便也沒問,只將疑問暫時壓在了心底。
“公子。”小寒從門口伸了個腦袋進來,道:“柳公子又來尋你了。”
余舟一怔,這才想起來裴斯遠交代的話,忙道:“讓他進來。”
他話音剛落,柳即安便一路小跑進來了。
“可算是找著你了。”柳即安氣喘籲籲地道:“走吧,我家馬車就在外頭候著呢。”
“去哪兒?”余舟茫然問道。
“尋歡樓啊,那日不是說好了的嗎,帶你去看那個小相公彈琴。”柳即安道。
余舟心道誰跟你說好了,我根本沒答應好吧。
柳即安似是頗為著急,上前挽住余舟的手臂,一邊將人往外拉一邊道:“我還約了好些人呢,好幾日沒聚聚了,正好今日你給咱們透個底,說說踏青的事情。”
余舟心道果然是來打聽這個事情的,而且還帶了一堆人打聽。
他原本不大想和對方一起去尋歡樓,但想到裴斯遠交代的事情,便妥協了。
不過余舟留了個心眼,這次他將小寒一並帶上了。
“你今日總算是沒跟那個活閻王在一塊。”上了馬車之後,柳即安道:“我是真怕了他了,往後要找你,都得躲著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