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判刑

黃志雄和張三狗咬狗,一嘴毛。

兩人都不清白,一個為官不講律法公正只談金錢利益,一個做人貪婪自私好色無恥,皆不將他人的性命放在眼裏,而如今禍事臨頭,為了自個兒的小命,卻是智計百出,簡直不堪入目。

展昭從來嫉惡如仇,見兩人露出這般醜惡的嘴臉,再難以忍受,可思及此次公差並未帶官印官袍,只得依著黎兄的計謀行事,便道:“在下是相信黃大人為人的,只要大人幫我家公子找到錞公子,一切都好辦。”

黃志雄一聽這話,這額頭的汗水也不出了,腰板也硬了,對著張三就是一頓呵斥:“好你個張三,竟敢胡亂攀扯朝廷命官,來人,夾板伺候!”

要知道這夾板可是黃沙縣審問犯人時的拿手好戲,君不見連張頌德這等有秀才功名的人都被夾斷了腿,張三這種趨炎附勢的小人,那是連第一層夾板都沒熬過去,直接就哭著求饒。

可惜黃志雄這會兒自覺得了倚靠,非要好好治治這張三,便命人收緊夾板,直到張三疼到暈過去,這才讓人收了夾板,用冷水將張三潑醒。

“張三,你從實招來,是不是你抓了人?”

張三咿咿呀呀地已說不出話來,此等惡人,展昭完全不同情他,只道:“黃大人,此人心性狡黠,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如傳那張頌德與之公堂對質,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既然已經決定將張三徹底法辦,黃志雄也沒再怕什麽,大不了就判那張頌德無罪釋放,反正他錢也拿了,他與張頌德也無私人恩怨,放了就放了,還能賺波民心,不算太虧。

“來人,帶張頌德。”

張頌德剛剛被人帶回牢裏,還滿腦袋都是疑惑呢,就又被獄卒拖了過來,只是這回不見那位黎望公子,卻多了個形容狼狽的張三。

“張頌德,你可認得此人?”

張頌德心下雖然不解,可他也意識到這位姓展的兄弟是友非敵,他見黃縣令坐於堂上對張三冷眼旁觀,便道:“認得,此人是小生未出五服的宗親,慣來有些齟齬,故而不常來往。”

“方才你同我家公子說,是此人抓了錞公子,以此要挾你認下那殺害黃屠戶的罪名,此事可是真?”

“自然是真的!我是個大夫,倘若真要殺人,多的是能不讓人發現的手段,為何要親自開藥方下那砒霜之毒,豈非是讓人猜度到我要行兇殺人!況且小生與那黃家嫂子並無私情,還請二位明鑒。”

黃縣令當然知道張頌德是無辜的,因為從張頌德家中搜出來的砒霜本就是張三買的,根本不屬於張頌德,聽罷此言,便道:“這話,你從前為什麽不說!”

張頌德梗著頭不回答,心裏卻道你個狗官讓他說了嗎,只會行刑偏私,若他不認,便要判那黃家嫂子謀殺親夫的罪名,根本沒有仔細斷案。

展昭見兩人僵持,便一腳踢了踢張三:“你有個隨從,叫錢昌,對不對?”

張三不想回答,可他的腿太疼了,只能討饒道:“是是是,是叫錢昌。”

“黃大人,你看那堆物證的最後一頁,上面有寫這錢昌去縣裏的藥房回春堂買過砒霜的記錄,這砒霜乃劇毒,大城市的藥店藥房根本不準出售,但黃沙縣小地方,據回春堂的夥計阿廣所述,他們店裏的砒霜只供給尋常人家作老鼠藥,故而少有人買,近些日子,只有錢昌一個人買過。”展昭說完,拱手道,“大人,何不傳那錢昌問話?”

黃志雄:……好厲害的手段,這麽短時間竟然查了這麽多。

“傳錢昌問話。”

這錢昌一到,他也是個慫人,都沒上刑,直接就招了,說是張三為了謀奪黃屠夫的妻子霍秋娘,才命他毒殺黃屠夫,借此嫁禍張頌德,還能接手張頌德手裏的張家祖產,可謂是一箭雙雕。

張三這下真的傻了,合著他倒騰這麽一回,不僅什麽好處都沒得到,還要把自個兒小命搭進去?

“饒命啊,大人饒命啊!”

黃縣令當即驚堂木一拍,命人給張三戴上枷鎖:“大膽張三,竟如此行惡,天理難容,你還不速速招來,那黎錞公子,究竟被你藏於何處?”

“大人明鑒啊,小的真的沒有殺人,是錢昌善做主張,我也根本沒有……”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抵賴!”

黃志雄好歹當官二十多年,基本的斷案水平還是有的,他很快判了張頌德無罪釋放,又給張三下了斬立決的判決,就等下一個行刑日給張三一個痛快了。

“展護衛,這姓張的嘴硬的很,黎錞公子的下落,本官一定會從他嘴裏問出來,還請展護衛帶話給黎公子,多替本官美言幾句。”黃志雄送展昭出縣衙,臨了還自我發揮遞了一兜子金元寶過去,展昭掂了掂分量,臉上難得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黃大人放心,在下絕對把話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