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他剛剛又吐血了…………(第2/3頁)

眾臣們雖然擔憂皇帝的身子,但幾乎沒人將此事放在心上。但誰曾想,一連半個月,皇帝都病得起不來身,朝臣們這才有些急了。

有人找到安國公徐空月,拐彎抹角詢問他對如今諸位皇子的看法。徐空月神色淡漠,輕瞥一眼,道:“妄議皇子,非忠臣所為。”

那人立馬訕笑著離開。

眼見皇帝病情日漸加重,朝堂上下議論紛紛。這日,皇帝一道聖旨昭告天下,封謹妃為貴妃,代掌封印。

朝臣們反對者有之,稱謹妃出身低微,實在不該執掌封印。但折子遞了上去,卻得不到半點回應。有人猜測,想必不出幾日,冊封太子的旨意就該下了。

果不其然,隨著受雪災的百姓一一得到安置,皇帝又下了一道聖旨,封九皇子趙垣珩為太子。

這幾年,皇帝對九皇子的喜愛溢於言表,先是為九皇子聘請名師,又將謹妃冊封為貴妃,就是為了讓趙垣珩的太子之位名正言順。是以朝臣們雖有不能接受的,但聖旨已下,趙垣珩成為太子已是板上釘釘之事,無法更改。

然而宮中的謹貴妃卻面無血色,終日憂心忡忡。宮中私底下皆傳,謹貴妃對陛下情深義重,即便由她所出的皇子被封為太子,她也不露半點喜色。

南山的別苑中,太後也不由得感慨道:“哀家倒是沒想到,皇帝身邊居然還能有這樣一位‘賢良淑德’的妃子。只是不知她是真的對皇帝情深義重,還是貪戀權力富貴?”以美色侍人,自然是表現得越擔心皇帝,越能受皇帝的喜愛。只是不知那位謹貴妃究竟是哪種?

倒是皎皎聞言,神色有些怪異,太後見之,問道:“皎皎可是覺得有什麽不妥?”

皎皎眉心微蹙,輕輕搖了搖頭,“我也說不上來,只是覺得謹嬪並非那種貪戀權力富貴之人。”她仍是習慣稱謹貴妃為“謹嬪”。“我記得她曾說過,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出宮,因為宮外還有人在等著她。”

說完她又補充了一句,“只是那時,謹嬪在宮中的日子並不好過。”

太後聽了,也不由得嘆道:“時間是會改變一個人的。”

皎皎又搖了搖頭,“我總覺得她不該是那種人。”

太後也不與她爭辯什麽,只是柔聲道:“天寒地凍,你在外面的時間也不短了,不如我們回去吧?”

昨日又下了雪,天氣陰寒,皎皎身上的舊傷疼了大半夜。可今日太陽剛露了臉,她又執意要帶著雪白小狗出來踏雪。

那狗已經長大了,只是體型仍然很小,毛長腿短,讓它看起來像是一堆棉絮。尤其是在雪地裏奔跑時,幾乎分不清哪是雪,哪是狗。

皎皎仍舊坐在鋪著厚厚墊子的輪椅上——每逢天氣陰寒之時,她身上舊傷發作,就疼得幾乎無力行走。聞言,她搖了搖頭,只是道:“皇帝病重,皇祖母這幾日可是要回宮了?您回去了,就幫我帶句話給皇帝,就說那件事我答應了。”

太後聞言,眉心狠狠皺起,“你想清楚了?”

皎皎點頭:“皇祖母不是一直說,我不該一直窩在這山裏,不見天日嗎?”她的目光追隨著在雪地裏撒歡的小狗,眉眼含著一點淺淡的笑意,“我也想再次行走在陽光之上,以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

宮中,謹貴妃將湯藥端到皇帝面前。瞧見她,病重的皇帝也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這段時日,辛苦你了。”自他病重以來,謹貴妃日日服侍在側,凡事親力親為,從不假借人手。她做事認真又細心,即便是從小伺候在側的曹公公,也遠不及她的周到體貼。

皇帝對她的喜愛之情,不覺又加深了幾分。

謹貴妃依舊面色微微發白,聞言卻只是搖著頭,將湯勺裏的藥汁吹了吹,又用唇試了試溫度,這才遞到皇帝的唇邊。皇帝就著她的手,將碗裏的藥一勺一勺喝完。

湯藥雖苦,可他卻仿佛甜在了心中,臉上笑意更深。他深覺自己仿佛回到了年少之時,情竇初開,對眼前的女子越發滿意喜愛。

謹貴妃喂完了藥,轉身又拿了一顆蜜餞,喂到皇帝唇邊。皇帝含著笑意吃下。只是才嚼了兩下,胸腹間一通,喉中一股腥甜翻湧了上來,唇角溢出一絲血色。

謹貴妃原本就微白的臉色頓時慘白,她無比慌亂地擦了擦,然後又想起來該傳禦醫,慌忙朝外跑去。

只是才出了內殿,就撞上了剛進來的安國公徐空月。

他瞧見謹貴妃這幅慌張模樣,皺眉問道:“娘娘怎麽了,為何如此慌張?”

皇帝病重之後,內殿就只有謹貴妃與幾個宮人伺候,其余宮人皆在外伺候。此刻謹貴妃瞧見徐空月,頓時雙眼一紅,眼淚就那麽無聲無息掉落了下來。“我好害怕,他剛剛又吐血了,我……”

徐空月眉心狠狠皺著,低聲訓斥一句:“娘娘慌什麽,陛下只是病了。”唯有“病了”兒字,稍稍加重了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