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最終,堆好的雪人因為缺少鼻子和眼睛,只能遺憾的被留在操場上,也不知道能否堅持到我們明天把它的五官帶過來。

雖然說獄寺折斷了樹枝,用幹枯的枝幹和殘葉勉強給它做上了一張臉。

但那張臉的審美程度,很有可能會讓這個新生的雪人因為違反風紀,而被風紀委員會連夜清除。

在回家的路上,我不禁皺著臉唉聲嘆氣,總覺得剛才就是和雪人先生的最後一面。

我:“唉。”

獄寺:“……”

獄寺:“你那是什麽表情?”

“什麽表情?”

我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臉,結果又因為這個動作想起了臉部慘不忍睹的雪人先生。

頓時又嘆了口氣,忍不住捏捏綱吉的手,扭頭問他:“我們明天是不是應該穿黑色?”

因為左手還被他握著揣在口袋裏。因此我這個動作做的非常方便,只需要用下力就好了。

先前還有些發涼的情侶戒指早已被捂的溫熱,我都已經把它給忘記了,捏下去時還被硌了下。

而綱吉在被捏的時候,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收緊了力道,在反應過來後又很快松開。

他大概是又走神了,茫然地看了我一眼,滿臉我剛才沒在聽的遲鈍表情。

綱吉:“……?”

真的好可愛哦。

我有點被他的反應給戳中了,一瞬不瞬的望著他,解釋道:“因為追悼會都是要穿黑色衣服的。”

雪人先生的追悼會也是同理。

綱吉:“……”

獄寺:“……”

走在後面的山本愣了下,隨即哈哈大笑,清朗的笑聲順著風飄出去很遠:“意思是說明天就是它的死期了嗎?不愧是辻啊。”

我奇怪地回頭看了眼他,見山本一副當作笑話聽了的樣子,只好認真地和他講道理:“雲雀學長可以連學生的眉毛怎麽修都要寫入井盛風紀的,你覺得那樣子的雪人先生能在他的治理下成功存活嗎?”

“你這家夥……”

獄寺額角啪的暴出青筋,似乎是被我的話給冒犯到了,黑著臉咬牙切齒地質問:“什麽叫做那樣子啊,你是在看不起我的作品嗎!”

不小心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這種時候要道歉才對。

我撓撓頭,連忙將手從綱吉的口袋中抽出來,雙手合十道:“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啦。”

像是沒想到我道歉道的這麽幹脆,獄寺反倒是怔了下,臉上的表情似乎空白了一瞬,然而還沒等我看清楚,他便猛地將頭扭了過去。

“嘁……”

仿佛從牙縫裏憋出的一個語氣詞,獄寺嘁完後便保持著這個有點別扭的僵硬姿勢沒音了。

只留下我一頭霧水。

按照獄寺的性格,這個時候不是應該乘勝追擊嗎?

搞不懂的異性又增加一位,我再次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身旁的綱吉。

“獄寺君是怎麽了?”

動作有點眼熟,但應該不會是害羞吧。

“呃……”綱吉詭異的沉默了一下,像是不知道該怎麽說。

他的視線在我們之間來回掃了幾次,這才伸出手摸摸鼻子,不太確定地道:“可能是害羞了吧……”

我:“?”

“不可能……”

我斬釘截鐵:“獄寺君又不是阿綱君,怎麽可能會害羞?”

會害羞的獄寺不是我認識的獄寺!

綱吉:“……”

後排明顯聽到了的獄寺:“……”

綱吉一臉在心裏咆哮著吐槽的樣子,他回身看了眼似乎還在裝酷的獄寺,嘴角抽了抽,張張嘴,似乎是還想替獄寺說點什麽。不過我的注意力卻已經被其他的地方給吸引走了。

我擡起手臂,抓住他那只摸鼻子的手,果斷塞進了自己棉服的兜兜裏,鼓起臉不滿道:“這麽冷的天氣要注意保暖才行,就算是手也不可以掉以輕心!”

要知道冬季可是流行性感冒的大熱季節,稍有不慎就會中招。

雖然說流感不會通過手被凍住的方式來傳播,但好不容易才捂暖和的手,怎麽能輕易的讓溫度給散掉呢?

這麽想著,我又板著臉將他的手更往裏的塞了塞,幾乎快要隔著口袋的布料戳到我懷裏去。

綱吉的臉飛快地躥紅了。

他慌張的想將手,被我用力按住。

然而男孩子的力氣實在是有些大,我抓住他的那一只手完全按不住,眼瞅著就要讓他跑掉。於是忙將另一只也按了上去,兩個人拔河似的開始較勁。

眼看著一只手的力量掙脫不開,綱吉急了,清澈的棕眸因急切而變得水汪汪的,就連聲音也開始變大:“別、快點松手了啊——”

“為什麽要松手?”

我憋氣,用力往回拉,理直氣壯道:“冬天就是要牽手才對!”

綱吉:“但是有人在看啊!”

他話說完,我松了手。

綱吉頓時因為沒有收回力道,整個人踉蹌著朝旁邊退了幾步,結果左腳踩住了右腳的鞋帶,在險些摔倒的一瞬間被山本及時的給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