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3/3頁)

回家後,桑洱悄悄推開屋門。

在窗邊,伶舟沐浴著太陽,身軀隨著呼吸在緩慢起落,似乎睡著了。最近幾天,大概是判別出了環境是安全的,他偶爾也會在白天睡覺療傷。

桑洱放輕呼吸,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乘其不備,將手中的伊麗莎白項圈扣到了他的脖子上。

伶舟眼皮一動,被桑洱弄醒了。發現這個怪模怪樣的東西扣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冷怒地吼了一聲。

那飽含威脅的低沉咆哮,讓桑洱的脊骨微一哆嗦,可她知道必須速戰速決,把心一橫,跨坐到了伶舟的背上,使出妖力,加重自己的身體,硬是壓住他,不讓自己被甩下去。

然後,桑洱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伶舟受傷的前爪,飛快倒下止血粉、包紮傷口,一氣呵成。

伶舟顯然生氣了,發現自己再也碰不到爪子,渾身奓毛。桑洱一松開他,他就扭過頭,兇狠地張嘴,咬向了桑洱的脖子。

桑洱一驚,連忙擡手去擋,但手臂還是被劃了一道。她忍著痛,抓住了伶舟脖子上的伊麗莎白圈,抵住了他撲來的趨勢。

伶舟:“……”

“你越是舔你的爪子,它就越疼,永遠都好不起來。”桑洱皺眉,與他對視,認真地說:“我說了我不會傷害你,這個東西只是用來防止你舔爪的。等你的傷口長好了,我就給你摘了。”

“……”

利弊都說清楚了。但當桑洱治好了自己的傷口,回來之後,就看到屋子被撞得亂七八糟的。伶舟正用各種辦法,試圖摘下這個礙眼的東西,卻都失敗了。

他喘著氣,慢慢地轉過頭來,一雙獸眸殺氣騰騰,惱怒又冰冷地瞪著桑洱。

桑洱:“……”

桑洱只好轉開目光,裝作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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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那止血粉和伊麗莎白圈都起效了。

短短一夜,伶舟的傷口就結了一層薄薄的血痂,刺痛的滋味兒減輕了不少。

這無疑比任何語言上的解釋更能讓伶舟明白,昨天桑洱這麽做,是在給他治傷。

午時,桑洱按照慣例,做了吃的過來。

分了一半給他,她就自己捧著碗,安靜地坐在遠處喝湯了。

伶舟蹲在床上,默默看著她,眼眸幽深,不知道在想什麽。

之前,這只妖怪天天都強調自己是他的主人。但是,看她的行為,倒不像要把他當奴隸,反而一直伺候他。

今天,她似乎有些心事,坐下之後,沒怎麽說過話。連每天吃飯前必說的那句“我是你的主人,我會罩著你”的話也不提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給他上藥,反而被他抓傷了的緣故。

伶舟盯了桑洱半晌,耳上銀色長翎一動,忽然伸爪,推了推他眼前的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