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弟弟 盛晨曦又去跪祠堂了。(第2/3頁)

說罷,轉頭對夏葡道:“把地上收拾一下。”

“是,姑娘。”

這麽一打岔,盛元豐把後面的話憋了回去。吃了一口桂花糕,吃著吃著,又開始罵盛晨曦。

盛露嫣就這麽靜靜聽著,既不順著他的話說,也不反駁。等盛元豐要離開了,便讓人把她新做好的繡著竹子的荷包送給了他。

“這是阿姐專門為你繡的。本想著親自給你送去,無奈阿姐身子不好,走不了太多路,便讓春桃喚你過來了。”

盛元豐連忙道:“阿姐快別這麽說,我是你親弟弟,來看你是應該的,哪裏能讓姐姐親自去看我。”

盛露嫣笑著說:“阿姐祝你前程似錦,早日考中科舉!”

盛陵侯是武將出身,唯一的兒子卻酷愛讀書。他本可以靠著蒙蔭去朝堂謀個差事,可偏偏就想自己考科舉。對於這個決定,在這個家中只有盛露嫣支持他,其他人都罵他傻。就連他的外祖柳大學士,都覺得他過於迂腐。

或許正是因為這一點,盛元豐跟她關系特別好。

“多謝阿姐!我去讀書了。”

“嗯,去吧。”

待盛元豐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盛露嫣對春桃道:“去把我給父親做的劍穗找出來。”

說罷,又重新坐在了梳妝鏡前,拿起來黑色的眉筆,在眼窩處畫了些陰影。直到整個人看起來病弱了幾分,才滿意地放下眉筆。

拿著劍穗,盛露嫣換了一身白色的衣裳朝著書房走去。

盛露嫣發現,一晚上過去,父親看她的眼神又與平日裏差不多了,昨日的憐惜仿佛不存在,想必昨日柳氏又在他耳邊說了不少話。她有時候真的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父親的女兒。

“昨兒女兒瞧著父親心情不好,今日便想著過來看看。”

盛陵侯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對女兒道:“坐下吧。”

待下人上了茶退下,盛陵侯又道:“你妹妹昨日也不是故意的,她年紀小,你多擔待些。”

話裏話外,這是在說她不夠大度了?

“父親說的是哪裏話,我從來沒怪過妹妹呀。”

盛陵侯怔了一下,仔細想了想昨日的事情,又覺得女兒說的極是,昨日女兒確實沒說什麽。

“嗯,為父就知你最懂事了。”盛陵侯掩飾尷尬,“不過,這幾日天冷,祠堂又陰暗潮濕。她昨晚凍得暈倒了,我便讓她回去歇著了。”

這事兒,終究還是長女受了委屈。

盛露嫣臉上適時地露出來驚訝的神情:“妹妹竟是病了嗎?”

想到小女兒的病況,盛陵侯一臉愁容:“可不是麽,她半夜暈倒在了祠堂,你母親天不亮就去請了太醫,太醫說染了風寒,需要靜養一些時日。”

說完,盛陵侯察覺到女兒臉色有異,問了一聲:“嗯?怎麽了?”

盛露嫣解釋:“沒什麽,我說剛剛見著妹妹時就覺得她與平日裏不太一樣,沒想到竟是病了,都是我這個做姐姐的失職,竟然沒發現妹妹病了,早知道我應該問候幾句。”

盛陵侯怔了一下,問:“嗯?你剛剛見著她了?”早上他過去探望女兒時,女兒正躺在床上,一副虛弱的模樣。難道長女是去了次女的院子?

盛露嫣點了點頭,說:“是啊,剛剛妹妹來了我院中,三弟弟剛剛也在呢。我們姐弟幾人說了會兒話。”

盛陵侯越發詫異,但他沒表露出來,道:“哦?是嗎?你們姐弟三人若是能一直和睦相處,為父就放心了。”

“嗯,爹爹放心,女兒定會照顧好弟弟妹妹的。對了,爹爹也有幾日沒見過弟弟了吧?他又長高了些,聽學堂的夫子說,弟弟明年就能下場去考了呢。真不愧是父親的兒子,才十歲出頭便能去科考了,滿京城的也找不出來幾家。”

盛陵侯武將出身,自是希望兒子也能繼承家業,可惜,這個兒子天生就不喜歡習武,怎麽逼著都不學,就愛看書。雖然對於兒子走文官之路不滿,但他也很是關心兒子。

聽長女這麽一說,他才想起來是有幾日沒見著兒子了。

見盛陵侯聽心裏去了,盛露嫣揭過了這件事,拿出來劍穗,遞給了盛陵侯。

“昨兒女兒見爹爹的劍穗舊了,便給爹爹做了個新的,還望爹爹不要嫌棄。”

女兒這般孝順,盛陵侯自然是高興的。他雖然更疼小女兒和兒子,但在這幾個孩子中,他還是覺得長女更懂事一些。只可惜……身子太弱,將來要纏綿病榻。

他接過來劍穗,關切地說:“你身子不好,莫要這般勞累。”

盛露嫣適時地咳嗽了幾聲。

“侯爺,這是大姑娘昨晚連夜做的。”春桃快人快語。

“住口,跟父親說這些做什麽。咳咳。”盛露嫣又咳了幾聲。

盛陵侯看著女兒比昨日還難看的臉色,愈發心疼。再看女兒身上單薄的衣裳,生出來一絲愧疚。當下便又賞賜了女兒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