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第2/3頁)

“管理官的推理只是基於現有情報的合理假設,如果換成是我,我也會做出相同的推斷。”

佐藤美和子也看向他,卷發警官沒被墨鏡遮蓋的眼睛亮如辰星,他勾唇一笑,帶著點痞氣:“但是偶爾,我更想相信自己的心。”

他不覺得秋澤曜會做出得知父母死亡的真相。因而憎恨警視廳,決定報復他們這樣的事。

那家夥的信念可不是什麽容易改變的廉價品,他的正義也絕非什麽膚淺的東西,能做出米花醫院是那種選擇,他不會不理解當初地鐵站的犧牲,或許會憤怒,卻絕不會搞錯真正該報復的對象。

比起自己策劃一場爆炸襲擊,秋澤曜最可能做的應該是找到三條警部、當初下令的上司,當面揍他們一頓才對。

說的再多,其實也不過一句相信。

“事情還沒公布,這就是機會。”松田陣平拍了下兩人的肩膀,穿過他們徑直往前走去,“抓緊時間幹活了,最了解那家夥的是我們,可不能讓別的什麽人搶先。”

但是他們其實沒有什麽線索,現階段的人臉辨識系統能力有限,只要戴個口罩或者帽子,就算他在監控面前蹦迪也不會觸發警報。

所以真正有點用的其實是各個酒店和賓館,在系統中有備案的身份只要出現就會被第一時間傳達到警視廳中。

避免這點也很簡單,找不需要身份登記的黑旅店,或者幹脆睡在警方管不到的地方,隨便哪個廢棄建築,整個東京這樣的地方簡直不要太多。

如松本清長所說,秋澤曜的家第一時間就被抄了,搜查隊把他家翻了個底朝天,出乎預料的是裏面竟然一本色情雜志都沒有,倒是電腦裏有幾款遊戲,無一例外全是網絡聯機的類型,窗台上的幾顆植物慘遭毒手,根都斷了,眼看沒幾天好活。

所以很輕易地,他們發現了第二個人的生活痕跡。

疑似主犯之一的人應該不常留宿,監控中也找不到對方的人影,要不是被替換掉了,要不就是對方偽裝技術高超。

屋內沒有太多線索,他們的推斷幾乎都是根據衣櫃裏的衣服來的,整個房間整潔得像是新的,他們搜遍每個角落,連地磚都撬開了,連一根DNA的毛也沒有發現。

最後不得不承認對方實在夠謹慎。

但是就憑這些體貌特征,他們能找到人才有鬼呢,就連秋澤曜那麽顯眼的家夥他們都束手無策,他們一邊加強戒備,爭取在對方有所動作的第一時間做出應對,一邊搜查各種有可能藏著人進行精密工作的灰色地帶碰碰運氣。

萬一就遇上了呢。

諸伏景光其實已經悄悄調職了。

公安部中他的資料原本因為要進行臥底任務而暫時被清除。

但他失聯太久,在此之前傳來了身份暴露遭到追殺的信息,基本已經可以確認死亡。

於是档案就重新恢復了,並且打上了殉職的結果,編號被封存起來。

除非他有孩子,並且這個孩子在未來也成為了一名警察。否則這串數字按理來說永遠都不會再見光——當然他沒有孩子。

這是明面上的情況,組織在警視廳的臥底想必也通過這一點再次確認了蘇格蘭的死亡。

而如今身為透明人的諸伏景光再次出現只會給不少人帶去麻煩,包括他自己。

降谷零將情況報告了他的直屬上司,並隱晦透露他在組織內還有一名線人,正是多虧這位線人的幫忙,諸伏景光才成功假死。

如果已死的人重新復活,不光是諸伏景光本人要面臨永無止境的追殺,他的那位線人也會因此遭受懷疑甚至死亡。

所以綜上考慮,他提議讓諸伏景光繼續以透明人的身份活動,暗中打擊組織的下線和爪牙,直到組織徹底摧毀那天,再恢復身份。

能說的話都讓他說了,上司還能怎麽辦。於是諸伏景光就在他的半推半就下被打上了殉職的標簽,實則名義上被調進了警察廳警備局,成了零組的一個幽靈。而真正的調令還要在組織摧毀那天才會下達。

此時知道這件事的除了當事人,就只有降谷零和他的上司了。

和警察廳搭上線之後,諸伏景光就忙了起來,一個月都不見得會去秋澤曜家一次。

最開始那段時間同個屋檐下的生活已經讓他明白了。要不然就是秋澤曜確實沒有問題。要不然就是對方有問題,但是他找不到證據。

他覺得最有可能的猜測就是他曾經向降谷零提起的那個,秋澤曜是其他機構的技術人員,或者幹脆他還兼職聯絡員,而A君就是他的線人。

但是這有兩點說不通,一是警察身份太過惹眼,不管怎麽想都不是個好選擇,而且對方上班非常積極,基本沒有休過幾次假。

二是A君年齡太小,沒有哪個部門會派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去當臥底,這不是有沒有能力的問題,關鍵在於未成年人的三觀還沒定型,就算小孩夠能力去做臥底,幾年過去之後,他們也不敢信那個在犯罪組織裏長大的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