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第2/4頁)

就這樣吧,他應該去搜查一課了,遠離之後的關系就會漸漸冷卻。

他們回到埃德加的住處,時間只過去了不到一個小時,裏面的諸伏景光正對著一箱錄像帶,挨個放到錄放像機裏查看。

這些東西對現在的年輕人來說算得上古董了。

兩人一前一後進門,諸伏景光停下手裏的動作,擡頭看過去道:“這裏面錄了他作案施虐殺人的過程,一盒就是一起案子,名字用油性筆寫在外殼上,作為證據已經夠了。”

箱子裏大約有上百盒錄像帶。

埃德加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了,此刻正人事不省躺在地板上,光著上半身很冷。但誰也沒有要給他蓋點東西的意思。

諸伏景光摘下手套,“這家夥之前想逃跑,所以我讓他安靜一會。”

秋澤曜瞥見對方後頸明顯的淤痕,以及別扭貼在地上的姿勢,不難判斷出諸伏景光正在生氣這個事實。

“諸伏君,你先騎我的車回去。”

他們要叫警察來了,對方不適合繼續呆在這裏。

諸伏景光沉著臉點了點頭,轉身時風衣下擺高高揚起……果然生氣了。

秋澤曜看著他離開,等摩托車發動的沉悶咆哮聲響起,松田陣平打給了目暮十三。

後者精神非常疲憊,接電話的時候剛從販賣機買了一罐咖啡。

“喂,松田君……”他打了個哈欠,“這麽晚了有什麽事?”

“虐殺案的兇手找到了,你過來把人帶走吧。”

目暮十三頓時一個激靈,徹底清醒過來了。

他當然是想破這起案子的,但是上面的態度卻一直以拖字為主,目暮十三盡力做了能做的,還收到了目擊者提供的線索。

但依舊毫無頭緒,他一晚上輾轉反側,剛入睡就被一起報警電話叫起來,匆匆趕到,現場的慘烈景象讓好幾個警員的晚飯當場交代。

目暮十三更是一股怒氣直沖天靈蓋,對這個犯人的憤怒達到了新的高度。

他帶著部下處理現場,拍照、取證、驅趕聞風而來的媒體,一直忙到現在才松了口氣,正冥思苦想如何把犯人揪出來,結果松田陣平打來電話,說兇手找到了。

“真的?”中年警官一下子挺直了腰腹,“兇手在哪!”

松田陣平報了地址,目暮十三當機立斷叫來人和車火速趕去。

最初的激動平復之後,他想起了一件事:“松田君,秋澤君也和你在一起嗎?”

他記得之前那個目擊者在電話裏說的就是卷毛和白頭發的家夥,看來他們兩個是一塊查案去了。

這麽好的人才,怎麽就不在搜查一課呢。他遺憾想道。

松田陣平:“在啊,兇手還是那家夥找到的呢。”

“原來如此,辛苦你們了!”

“不,我什麽都沒幹。”該辛苦的是秋澤曜那家夥才對。松田陣平也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感覺到了困意,“我就是個開車的。”

可不是麽,給諸伏景光開車,然後又給秋澤曜開,不出意外回去的時候還要開。

他撇了下嘴,又忍不住勾起來。

“你總算學會謙虛了,松田君。”目暮十三顯然不信,語帶欣慰,“不過謙遜還是要適度,用力過猛也不好啊。”

松田陣平:……

“隨你吧……”

目暮十三的部下相比於上次見面,又多了一個新人。這位上任不久的女警官對之前的場面還心有余悸,一聽兇手已經抓住,眼底頓時燒起了熊熊烈火:“那種混蛋、絕對要判死刑!”

白鳥任三郎臉色也有點白,不過依舊維持住了貴公子的氣度,聞言道:“這恐怕很難。”

“為什麽?虐殺一家三口的人渣,判死刑都是便宜他了。”

副駕駛的目暮十三回頭看向兩位年輕警員,嘆了口氣:“佐藤君,白鳥君說得沒錯,這個國家對死刑的態度是非常慎重的。”

白鳥任三郎:“聽說過麻原彰晃嗎?”

“是那個教主嗎?我記得他謀劃的一系列襲擊事件導致總共約29人死亡,6500人受傷。其中,1995年東京地鐵毒氣襲擊事件被公認為日本平成年代最大的惡性公共事件。”開車的伊達航道。

“沒錯,然而這樣的家夥,在95年被捕,卻一直到23年後才被執行死刑。”白鳥任三郎道。

佐藤美和子驚愕地張了張嘴:“那這次的兇手呢?他會被怎樣判決?”

白鳥任三郎道:“無期徒刑吧,表現良好的話,蹲幾十年假釋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怎麽這樣……”這顯然不符合佐藤美和子的預期。

這讓她像被澆了一盆涼水一樣,心情大打折扣。

他們最後停在了一座房子門前。

窗戶從內側透出光來,佐藤美和子看到了一個站在窗邊的人影,在他們下車之後就消失了。

“喲,來的好慢。”屋門從內側打開了,卷發警官將架在頭頂的墨鏡拉下,遮住惺忪睡眼,聲音裏的困倦卻不加掩飾。他跟後面的伊達航打了聲招呼,側身讓出道路,示意,“進來吧。”